两人的声音并没有遮掩,周围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就见冯蕲州立于人群之中:“先帝之事尚且不论,老镇远侯和那数万将士却绝不能白死,我答应你,定会给你个交代。”
廖楚修沉着眼看着冯蕲州许久,这才道:“好,我信你。”
“侯爷!”
“廖侯爷!”
陆云虎和周围兵将同时开口。
廖楚修一挥手:“你们不必多说,我廖家数代皆为忠臣,为这大燕征战沙场、护佑百姓,我今日围城并非为了逼宫,而是只求替我父亲,替那些枉死的将士求一个公道。”
“我相信荣安伯乃是清明之人,虽不昭日月,却也绝不会与人同流,你们让开,放他们进去!”
廖楚修话音落下之后,周围那些原本以为他要造反的百姓都是怔住,下一瞬却都纷纷喧闹出声,而原本堵在宫门前的蒋冲等人迟疑了片刻,这才让开了一条路来。
“我就说镇远侯不可能会反,他如果真要造反,怕是早就直接带兵进宫了,哪还能在这里等着?”
“是啊,先前我还以为这廖家是想取皇位而代之,如今看来,他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说起来我还记得老侯爷在世的时候,那一场战役死了好多人,满城皆是丧幡,那镇远侯夫人抱着老侯爷的棺木生生哭晕在了城门口,那个时候现在的侯爷还小吧…”
人群中有年龄稍大的人还记得当年场景,更记得那一场城门前贺兰君抱棺痛哭的场景,他隐约还记得当时的廖楚修还小,板着脸站在人群里,不声不响的,和如今场中锋芒毕露的男人完全不同。
周围人唏嘘不已,而冯蕲州一行人却是入宫。
冯蕲州走在最前面,陈安见状连忙跟上,而那些朝臣也不敢迟疑,纷纷紧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入了宫。
等进了宫门,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有些腿脚发软,而看向冯蕲州时,脸上不由都是带上复杂之色。
前些时日,冯蕲州被卸了官职之时,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喜闻乐见的,只因为他在朝中为人实在太过彪悍。
他油盐不进,谁的账都不买,谁的脸面都不卖,偏偏又位高权重,让人奈何不得。
这么多年,朝中与他交好的怕也只有郭崇真一人。
冯蕲州被贬,除了郭崇真担忧之外,朝中几乎无人替他求情,甚至还暗暗嘲笑风水轮流转。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遇到今日险事之时,替他们解围的,甚至出头与廖楚修对峙将形势稳定下来的,居然是已不在朝中的冯蕲州。
众人心思复杂,却都没说话,而是直接被陈安带去了御书房。
外面的事情已有人传到了永贞帝耳中,当得知宫门前的事情之后,永贞帝命其他人在外候着,单独传了冯蕲州入内。
冯蕲州见到永贞帝时,神色冷淡的跪下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冷梆梆的声音让得永贞帝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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