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你背叛朕?”永贞帝冷眼看着他,“徐裕,朕这些年自认待你不薄,更不曾疑心你半点,可你居然跟逆贼勾结,不忠于朕?!”
徐裕摇摇头低声道:“陛下,臣之如何,您难道还不清楚,臣从无犯上之心。”
永贞帝满眼阴戾的看着他。
徐裕低声道:“臣知道臣有罪,更不该跟陆家之人来往,可是陛下,您断了北宁所有补给,更不允许朝中输送任何兵器辎重,北宁无铁少地,又气候寒冷,他们能凭借过往存储熬过之前三年已是难得,可等那些东西耗尽之后,今后北宁该怎么办?”
“臣从无不臣之心,但北宁却是我大燕边关重地,这几年戎边越发猖獗,屡屡进犯雁山关,陆家对陛下虽有不忠却也依旧镇守,如果雁山关破了,北宁沦陷,戎边部族便能长驱直入我大燕腹地,从此再无人能阻挡,届时京城难以幸免,其他之地更会陷入战火之中。”
“我大燕乃是富庶之地,早为诸国觊觎,臣不愿让我大燕成为那些豺狼虎豹口中之食,更不愿江山毁在陛下一念之间。”
徐裕朝着永贞帝磕了个头,沉声道:“臣知道臣今日所行有罪,可臣无悔。”
“你!!”
永贞帝怒视着徐裕。
徐裕半点不惧的看着他,那已显苍老的脸上一如当初替他夺位,助他平定京城乱局助他登基时的坚毅。
永贞帝想起徐裕当年对他说过的话,他说他帮他,是为了百姓能够安稳,他说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高官厚禄,富贵青云。
当年他登基之后,徐裕只得了个毫无权势的永信侯,便急流勇退舍弃了到手的滔天权势,从此隐居京中,他从不过问朝中任何政事,更不曾倚仗当年从龙之功为自己谋过半点利益。
每次在他需要之时,徐裕都会义不容辞站在他身边,如三年前那般护他周全。
陆云虎并非真是毫无城府的莽汉之人,若说先前冯乔所为他还不明白,徐裕此番话一出后,他就知道了两人用意。
陆云虎站在一旁直接冷嘲出声:“你何必求他,他为了私欲不顾天下安危,为了一己仇恶便将北宁置诸死地,他几时还记得这江山姓萧不姓陆,他又哪还有半点记得,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所流的血,哪有半点先帝为皇时不敢懈怠半分,兢兢为民的帝王之心。”
说完他满脸愤恨的看着冯乔:“还有你,冯乔,我真是高看你了!”
“往日曾听人说起,冯蕲州如何廉洁清明刚正不阿,当年的镇远侯更是沙场猛将不畏生死,可没想到你爹为了权势不顾百姓生死,他廖楚修更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你不许侮辱我他们!”冯乔怒声道。
“侮辱?!”陆云虎冷笑出声,“我只恨我自己看错了人!”
“当年镇远侯是何等威风,虽枉死沙场却也能算得上一条好汉,可如今他儿子却是个怂包,你爹更是枉为人臣,贪权怕死献媚无耻,别说是侮辱,若是叫老子见到他们,老子非把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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