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别碰我。”
锦尘先是惊愕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想明白了云秋梦为什么如此对她。她轻轻“哼”了一声后又大笑了两声,“你嫌这里污秽?你嫌我肮脏?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性命是在这污秽之地救回来的,你的清白也是我这肮脏之人替你保住的。”
果然,听过这话后云秋梦沉默的低下了头。
锦尘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太过激烈,于是她尝试着再次握住了云秋梦的手,“我看得出来你是生在武学世家的富家千金,留在这种地方着实是委屈了。但现在,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不然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但不管锦尘说什么,云秋梦就是一直缄口不言。
见她满脸的不甘心的模样,锦尘轻声笑了笑,“我答应你,三个月后会将金针从你身体里取出来,然后还你自由。”
“真的?”
面对云秋梦的质问,锦尘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从现在起你不必和别的丫鬟一样唤我姑娘,叫我姐姐就可以。”
在锦尘看来这该算是天大的恩典了,至少说明她没有看低云秋梦。但云秋梦心里可不这样想,她噘着嘴嘟囔道:“我自己有姐姐,旁人只怕叫不惯。”
沉默了片刻,锦尘才开口道:“以后有外人在场时你就叫我姑娘,只有你我二人时只需叫我名字即可。我叫锦尘,锦瑟的锦,尘土的尘土。”
云秋梦不情愿的点了个头算是同意了,“那就先这样吧!”
锦尘问道:“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想了一小会儿后,云秋梦才说道:“我叫云、云儿……对,我叫阮云儿,阮咸的阮,白云的云。”
她并未向锦尘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用了“阮云儿”这个假名字。阮云儿,好巧,和阮志南的阮是同一个字,同云乃霆的云儿是一样的名字。
“云儿,好名字!如若我没记错,他……应该也是姓云的,当真是缘分使然。”锦尘对云秋梦的身份倒是丝毫不怀疑,她笑了笑又坐在梳妆台前朝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梳头发。”
云秋梦指了指锦尘披散的头发说道:“你还是给你自己梳吧,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缘分使然……咱们最多不过就只有三个月的缘分而已。”
锦尘扶住云秋梦的肩膀强行将她拉到了梳妆台前,“虽说这里的人都是不能见光的,但女孩儿家的形象还是要注意的不是?”
说着,锦尘拿起梳子轻柔的在云秋梦头发上游走,并将白玉响铃簪插到了她头上,“你额间这道疤痕虽然有碍观瞻,但我会尽力替你将之祛除的。”
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再同云秋梦讲话,却始终得不到一句回应。直至云秋梦起身向前走去,她才意识到,云秋梦的目光已然完全被衣架上的披风吸引去了。
这披风是一位叫云乃霆的公子亲自披在锦尘身上的。
而锦尘正是赏玉大会当晚约云乃霆在望月庭见面的女子。
云秋梦的手指轻抚过那件披风,嘴里不住的呢喃:“这绣工、布料乃至款式都和兄长那件好像……可兄长向来洁身自好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锦尘缓缓走到她身边指着披风问道:“你一定觉得这件披风很眼熟吧!想知道它的来历吗?不妨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
云秋梦却摆了摆手,“确实和我一位故人穿过的某件披风很像,但也只是像而已。至于你这披风的来历,我不用想也知道,不过就是那些臭男人一时兴起赏给你的物件罢了!”
说罢,云秋梦安静的坐回原位:“你不是要给我梳头吗?梳吧!”
锦尘再一次拿起梳子站到云秋梦身后,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到了那根玉簪上。确实与云乃霆给她见过的那只一模一样,上面都刻有一个晶字。
她更加确信眼前的姑娘就是云乃霆的心上人无疑,唯一的遗憾便是二人后来再也没有一同赏过月,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想到此锦尘轻声问道:“不知道这只白玉响铃簪是否也是你那位故人所赠呢?恕我多句嘴,你一定是他很在乎的人……是他的心上人吧?”
“锦尘,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一定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吧!有没有真正喜欢你的呢?”
“这……”锦尘当真被问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