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暮春之初,山间夜风,还是有些刺骨寒意,二人见天色黑透,便离了山亭,依原路回那小院,一路上二人都低头无语,回到院中,也各自回房休息了。
山中夜里无事,众人早早就歇息了,二日一早,天色方明,也就醒了。陈素青梳洗完毕,走出屋来,只见沈玠已经站在院中,见她出来,笑道:“这就醒了?”
陈素青见到沈玠今日换了一套青色长衫,长身玉立,也不由低头一笑,道:“你醒的比我早。”
此时天色尚早,院门未开,二人便在院中随意走走,早起山顶笼着轻烟,空气清新,稍一吐呐,便觉神清气爽。
二人在院内略说了一会儿话,小厮便提着热水开了门,见二人站在院中,连忙告罪道:“小的还说怕来早了,二位没醒,回头这热水凉了不好,没想到两位竟起的这么早,伺候不周,真正该死。”
二人住在山上,想着因陋就简,故而早起看没热水,也没诸多讲究,便用冷水洗漱完毕,这一会儿拿小厮又拿着热水来了告罪,二人自然也不在意。忙道了谢,让他给钱老三主仆留下。
正说着话,贵子就打开屋门,从里面出来,先向沈陈二人问安,又接过热水进屋伺候钱老三洗漱。
那小厮又言道:“早起管家已吩咐下了,请几位洗漱完毕便去花厅用过早饭,早饭后庄主请几位到山顶小楼一游。”
二人听了,便打发拿小厮去了,等钱老三主仆出来,一同往花厅去了。
众人刚一落座,两个丫鬟便端上清粥小菜,和几样精致点心,三人食用完毕,管家汪全便前来问安,领着众人向山顶去了。
沈玠想着这一早就上山顶,想必是庄主要依照约定,为他们采草,当着汪全,也不好和他们商议,只由着主人安排。
山顶距这第二层不过百步之遥,虽是山阶,没走一会儿也就到了。山顶上有一块巨石,巨石边一座二层小楼,小楼一层只有一小门,有一铜锁锁住,门口两个家丁看守。二楼对着绝崖那边有一观景台,屋檐顶下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游霞临风”。
小楼前有一块空地,汪泰正看着众人搬案,布置收拾。见四人上来,忙迎上前去,道:“几位切莫见怪,庄中有些事务要忙,怠慢了!怠慢了!”
沈玠见状,知道他在准备今日的竞买大会,于是连忙拱手道:“是我们来的不凑巧,打扰了。”
“哪里的话,公子请看,子风草就在那巨石上。”说着手往巨石上一指。
沈玠顺势望去,巨石上没有草木生长,唯有最高处石缝中长着一蓬绿草,大约一尺来高,顶端开着白色小花。
“我们在这里许久,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当是什么杂草。后来还是神医在这住时,他眼尖,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子风草,说是还很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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