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到了巷子口,陈素青突然开口道
“沈郎。”
沈玠一愣,扭过头去看她,只见她脸扭向一边,也不看他,沈玠以为自己听错了。
试探的轻声呼了一声
“素青。”
“嗯”陈素青脸扭过来,轻声应到。
看四下,正是春风剪剪,晨辉昭昭。
两人到了街上,沈玠问道,“咱们去哪玩呢?”
“我又不熟,还是听你的罢。”
“其实。。我想上街替大姐置办些东西。”
“对!我也这么觉着”陈素青拍掌附和道,然后又问,“你大姐怎么一个人住啊,难道吴家都没有些丫鬟奴仆吗?”
沈玠叹了口气,“来湖州时候也带了几个奴才,我大姐原来还有一个陪嫁的丫鬟,后来我大姐都打发了。”
“若说奴才们打发了还说的过去,丫鬟也不用吗?那她一个人带孩子可怎么过啊?”
“谁说不是,我母亲一提起她就要流泪。说她太要强,想太多。”
“唉这,我看你大姐家有些东西都坏了,你该帮她修缮一下。”
“是了,我差点儿给忘了。”
“你可会吗?”
“你看着罢。”
二人来到湖州正大街,买了些米面吃食、修缮工具,又给顾达之买了几只上好的毛笔,这才雇了辆车,将一应东西送回去了。
回到家中,依旧是院门紧闭,沈瑜一边道:“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边开门。打开院门,看到沈陈二人买了许多东西,才知道是帮自己去置办东西了,笑道:“买这么些,我吃到何时呢?”
沈玠笑笑“慢慢吃罢。”众人将东西放进厨房,归置妥当,回到屋中。只见临窗的桌子上放着一副正在绣的麒麟,看来沈瑜刚刚一直正在做针线。
沈玠拿起那副刺绣,看了看,叹了口气,“大姐,你何苦自己做这些呢?”
沈瑜将醒了的孩子抱在怀中,笑了笑“给他做的。”
“吴家可送银子了?”沈玠看姐姐自己动起针线,疑她在钱上不够。
“年底还派管家来了,送了好些钱,还说本来他爷爷奶奶要回乡过年,也好接我们母子见上一面,但因为他爷爷自你姐夫去世后一直不大好,所以实在不宜两地奔波。才作罢了。”
“幸好得了这个小家伙,吴家又有后了,吴伯父的病才好了大半”沈玠说着,轻轻逗了逗怀中的孩子,把他逗得咯咯直乐。
沈瑜眼神一闪,充满忧虑“我只希望这孩子能好好的。”
“大姐,没事的。银子上别省。”
“也不是为了钱。”沈瑜叹了口气“我只觉得做点事,心才安稳。”
沈玠闻言,才明白大姐是在故意找事情做,好从丧夫的悲痛中度过,也免得胡思乱想,想到这一层,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掩饰道:“我还是帮你去把屋里的东西修修吧。”
二人在沈瑜这又住了一日,才往杭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