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我先睡五分钟……不,三分钟,三分钟就行……”
“好了好了,年轻人,要有点儿朝气,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赶紧洗把脸清醒清醒。”
“哦,知道了……”护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王大夫,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倒确实有些事情。”王顺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钱包扔到桌子上,“老样子,我来把十三号床位那个病人的医药费垫了。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听见了,那三个女孩没有能力支付吧?”
“王大夫?”作为一个医院的新人,护士对于这名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一直很是敬佩,同时又对他的种种出乎人预料的善行感到十分疑惑,“您……您怎么又做这种事情?”
“呵,毕竟是在沙漠里,每个人都不容易啊。”王顺丰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水,“现在这里繁荣了,甚至都能洗热水澡。十年前那会儿,乡卫生院只有我们六个人,当时整天都只能喝那种全都是沙子的水,根本就不用想洗澡的事情,如果不相互帮持着点儿,根本就活不下来啊。就算是繁荣了,发展了,理儿还是那个理儿,老传统可不能丢。再说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膝下无儿无女,养老有国家照顾,留着这么多钱干什么?”
“您……”护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话从对方嘴里一说出来,她总有种自己变得渺小了的感觉,“您……唉,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可是不好活下去啊。”
“这样想可不对啊小王,”王顺丰放下手里的杯子,“的确,好人确实不好活下去,可是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的话,那就谁都活不下去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要去当好人,活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看开了,就当是命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护士总有一种错觉,好像王顺丰脸上的皱纹,有几条就这么舒展开了。
“唉,您说的也有道理。十三号病床的病人啊……”调出付款程序,看到全息屏幕上的的三个大字,护士的眉毛开始一跳一跳的,“这孩子的父母是谁啊?未免也有点儿太没文化了。”
“哦?怎么了?”王顺丰把身子探过去,护士将那个全息屏幕转向他的方向。然后,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和护士一样,“这不负责的父母……那么水灵一个姑娘,起名叫李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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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坐在床边,早苗用食指轻轻地戳着自己的脸颊,“究竟是谁呢······”
“早苗?”搬着椅子,妹红靠了过来,“还是在担心灵梦吗?或者在发愁别的什么事情?”
“不,只是,”早苗脸上仍然是困惑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谁把我们的医药费给垫付了……”
“啊?把医药费垫付了?”妹红似乎没有明白早苗是什么意思,“这不应该是件好事吗?”
“的确是件好事,但是我们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究竟是谁干了这件事情呢?”
“这种事情想那么多干什么。”妹红搂住了早苗的肩膀,“既然有人掏了钱,我们接下来不就行了吗?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打回去不就好了?”
“……也是呢,我们也不是一般人。”早苗点点头,但脸上的阴霾还是没有散去,“可是,我们现在还要想办法回到幻想乡才可以啊,如果想要回去就必须要有资金才可以……”
“资金?”妹红突然想到了毛扬州,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强忍住这种情绪波动,她脸上摆出轻松的表情,“我听看押我的人说,我们不是可以去收什么保护费的吗?”
“不行的不行的!”听到保护费这个词,早苗连忙摆了摆手,“怎么可以去干违法的事情呢?”
“……哦,也对,那家伙是个**。”妹红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跟他感觉挺聊得来的。”
“这么说,那个人也……”
“是啊,”妹红看了看窗外的蓝天,“和葛祎伟一样,在那场爆炸中死去了……不,看他当时的伤势,在爆炸发生之前恐怕就已经死了吧……”
“虽然在事情发生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葛先生真的死去了呢……”早苗脸上的笑容有些凄惨,“总有种,没有实感的感觉……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呢……”
看着早苗的那张脸,妹红根本说不出话来。的确,在那种爆炸中,谁又能活下来呢?
作为替代,她轻轻地拍了拍早苗的后背,从旁边拿过来了一盒纸巾。
“不用,真的不用。”早苗摇了摇头,把纸巾推了回去,“葛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吧?默默在内心里忍受一切,绝对不能哭出来,哭出来就输了,要坚强地面对一切才可以……这是他最后留给我们为数不多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扔掉啊。”
“而且呢,那边应该有更需要这个东西的人啊。”早苗仍然带着那个凄惨的笑容,指了指另一边,“我……我就先出去找找看有没有我们可以做的工作了。记得不要乱跑啊。”
看到早苗离开了病房,妹红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抹去了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魔理沙眼角的那一滴眼泪。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啊。
床上,灵梦还在说着胡话:“小伟你快把神社前面的叶子扫了……”
在她身旁的一个全息窗口里,一名记者拼命报道着:“我现在是在伦敦,这里刚刚爆发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游行,伦敦的全体公共交通工作人员和商店为了表示对于游行的支持开始了全面罢工。大家可以看到,现在英国是凌晨四点钟,但大街上仍然挤满了游行的普通民众,他们要求欧洲政府为本届主席和国防部长的死做出一个让英国人可以接受的解释,并高呼着反对欧洲联盟的口号,有些人群已经开始与警察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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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办不到的,真的办不到的。
早苗急匆匆地来到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到其中一个房间里。
我真的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啊……
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灵梦一直死死攥着的东西,早苗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这个东西哭了起来。
“葛先生……为什么你就这么死了呢……你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早苗的泪水滴到了那一把98式手枪的握柄处,歪歪扭扭地刻着“葛祎伟”三个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