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曹操猛吹啊,然后写下荐书,让自己这就领兵离开徐州,投奔兖州去呢,却不料是勋跟这儿发了半天的愣,就是不提后话。
刘备心说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去跟曹操啊?他心里的怒火就逐渐往上拱,但脸上还是照样的诚挚,伸着脖子等着是勋开口。当下冷了场,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孙乾心说我该发话了,我刚答应到刘备麾下去吃闲饭,可不能让主子跟这儿下不来台——
“宏辅可是以为我主曾与曹兖州相战,故曹兖州不肯收纳啊?”
孙乾这话说得很艺术,同样是曹操不肯要刘备,但听在刘备耳朵里就舒心多啦。是勋听了孙乾的话,心说我不能再长考了,估计再长考也考不出什么结果来,咱干脆实话实说:“非也,我主心胸宽广,包容四海,玄德公又是当世英雄,岂有不肯接纳之理?只是……”
刘备问只是什么?是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观玄德公之相,非久居人下之辈也。”我觉得你丫就不可能长久地服从曹操,所以不敢推荐。
刘备听了这话不禁愕然,他脑袋里瞬间就闪过了无数念头,最终却也只好付之于一声长叹,站起身来朝是勋深深地一揖:“宏辅先生真当世奇才也,曹兖州得先生而辅,何幸如之?备受教了。”
刘备告辞出去,当天就接受了陶谦的任命,成为东海郡都尉。
是勋搞不懂刘备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没谁可以去商量打问——包括曹宏和很快就从外地赶回来的陈登。
陈登回来以后,先跟是勋见了一面,探讨了一番时局,然后跑去找陶谦。在他的建议下,陶谦把刘备和臧霸掉了个个儿,让臧霸率领琅邪兵屯驻在琅邪国最西南方向的缯国,作为郯城西面的屏障,而让刘备率军屯扎在琅邪箕屋山一带,以防袁谭南下——还给刘备增了四千兵马(倒是跟原本历史上的增兵数相同)。同时,让曹豹率军南下广陵,与赵昱、笮融一起去防堵袁术。
一切安排妥当,终于迎来了是勋的婚期。曹宏事先大撒婚贴,请了东海郡内和附近各县的很多名流望族过来——麋、陈两家,还有临沂的王家,跟是家本有姻亲关系,自不必说,此外还请了琅邪相阴德、彭城相汲廉、下邳相笮融、广陵太守赵昱,以及兰陵的缪家、阳都的诸葛家、东莞的徐家,等等。
缪家的大家长是经学家缪斐,是勋记得后来他们家还出过一个家缪袭,徐家则出过一个名臣徐奕,对此他都光知道个名字,所以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诸葛家就不同了啊,他找个机会就打问诸葛瑾、诸葛亮兄弟何在,对方很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说刚跟着他们叔父诸葛玄到淮南当官儿去了——是勋这个遗憾啊,没能“生擒”住“卧龙”。
当然啦,不是说你下了请帖对方就一定会到,比方说笮融就坚决不肯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挺卖曹家面子的,就算大家长不能亲至,起码也要派个得力的子弟前来恭贺。曹宏带着是勋逐一拜见,完了就扯着人家找密室开小会去了。是勋明白曹宏的意思,他是要趁机拉拢这些世家大族、各地官宦,为自己彻底压倒麋家铺路。
他估摸着,就曹宏那“奸慝”之谋,能把大多数人都扯上贼船,哪怕现在陶谦就挂了,麋竺真捧着州牧的印绶去献给刘备,全徐州也没多少家族肯与承认——或许在原本的历史上,是曹宏没能事先下手,结果被麋竺给打了个冷不防,这才只好捏着鼻子从了刘玄德。不过史书上光说曹豹后来又叛刘备而投吕布,没提曹宏,说不定他在此之前就已经挂了(比方说,在曹操打过来的时候死于战阵之上)。
临成婚的前一天,也就是四月十四日晚上,是勋早已辞别了孙乾,返回是家庄院,刚泡完澡,偷偷用过了宵夜,叫佣人铺开褥子,正打算睡呢,突然就听见有人轻轻地叩门。开门一瞧,来人是大哥是著,手捧着一个小布包,往他怀里一塞:“父亲叫某将此物借于七弟,且明了烛,细细地看吧。”说完话,掉头就走。
是勋心说啥意思啊,你这神秘兮兮的,也不把话说清楚。关上门,返回屋内,就着烛火打开布包,就见里面是两卷书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绢帛。他先端起一卷书来,看上面的标题——《合阴阳》。
啊呦我靠,这原来是新婚前的性教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