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盈盈摘下黄金面具,浏览着当年的事情,看到重点就折一个小小的角,这样等下交换书册后,杨毅涵能够找到重点。
半个时辰后,顾盈盈把第三、第四本书都通读了一遍,杨毅涵还在看第二本。她坐在他对面,撑着脑袋,静静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读书的时候,比平时更加沉静,多了几分清雅的气息。她不禁在想,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挑灯夜读,读四书五经,读兵法,读公文,读军报……
杨毅涵抬起头,看着她似乎有些痴楞的眼光,盯着自己。又不知在想些什么:“又看傻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顾盈盈这才醒悟,无奈叹口气:“我认为我是得了职业妄想症了!”
“什么是职业妄想症?”这个小女人总是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嗯。就是因为平时经常做一种事,比如你带兵。比如我做生意,然后就会形成习惯,无论生活中发生什么事,都会用这些习惯来思考。自从掺和进了朝廷,我心思比以前可是多了许多。所以我现在,一想到什么东西,就会开始前后左右地联想,接着就会想到很多,越想越远……”
“盈盈。我不希望你那么累。”一声叹息。
顾盈盈摇头:“汝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杨毅涵鹰眸里是温柔:“卿即乃鱼,吾甘为水,无论苦乐,相依相伴。”
她不意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久久不语,只是握住他的手。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温软的手心,长叹一声。
顾盈盈知道,他虽不说。但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那些书册里记载的内容是沉重的,此时的他必然是在伤心,却只能化作一声长叹,什么也不能改变。
杨毅涵深吸一口气。把书换了过来。顾盈盈静静看着前两本书,杨毅涵则发现了她折出的书页,心中不禁动容。
若得她相伴。夫复何求?
顾盈盈看完,对前半部的事情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当时皇贵妃杨瑾瑜在宫中是最受宠的。杨家又手握兵权,被皇上顾忌。被大臣和后妃嫉妒,实在是难以避免。而后制造出的一系列谋反迹象,虚虚实实,反而让皇上更加疑心。
后妃之中,皇贵妃和当时还是静妃的淑妃关系最好。与皇贵妃境况比较相似的,是贤妃。贤妃的哥哥当时是御林军都指挥使,贤妃在宫中也像如今一样跋扈得很。
所以当年的形势基本上是,皇后中立,皇贵妃和静妃一派,贤妃和太子生母贵妃乔氏以及当日还是昭仪的德妃一派。后来,便有了南疆大乱,杨忠谋随皇上御驾亲征,后宫就出现了契机。
顾盈盈思索了半晌,看见杨毅涵合上书,才开口问:“鄂城那次,是不是贤妃或者赵王派的人?”
杨毅涵点头:“不能确定是贤妃还是赵王,但是是他们无疑。”
“贤妃母家赵家原本是御林军都指挥使,也是隆庆六年之后才撤掉的,现在是外放青州刺史,也很多年没有动过了,看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可是,贤妃和赵家再厉害,也不可能独力谋划这么大的事情,同谋是肯定还有的。”顾盈盈说着自己的猜想。
“我会查下去。”杨毅涵坚定地说。
“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赵家和杨家估计是势不两立,所以,曜,你要小心。”顾盈盈还是担心他的安危,虽然他现在武功高强、百毒不侵。
“你放心,我担心的反而是你!你看你,每次只要我不在,都要受一些大伤小伤回来——”
顾盈盈把食指放在他唇上,阻止他说下去:“好啦,你下次陪着我好不好?”
“那你还会赶我走?”杨毅涵眼神里是责备。
“再也不赶了,”顾盈盈微笑摇头,“我就赖着你,成不成?”
杨毅涵却只是半晌不说话,许久才开口:“其实你们顾家最聪明。”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顾家先祖陪太祖皇帝打江山,是张良和萧何的综合版,自是明白权谋斗争。家大业大,不领兵才能独大。”
杨毅涵轻握女子的一缕青丝,把玩着:“你们顾家的家训,真是太奇怪了,而且太祖皇帝当日就默许了你们的家训。”
顾盈盈满心称赞:“其实,我也很想见见顾家先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出这么有道理的东西。”
“不如你给我解释一下道理何在?”杨毅涵轻嗅着她的青丝。
顾盈盈点头:“那我就说说自己的理解。不能领兵,否则会遭皇上忌惮;不能有庶出,一方面是防止嫡庶相争内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子嗣质量,毕竟顾家只是顾家,不能像皇上后宫一样,妻妾个个都是才貌双全、聪明伶俐的女子。
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家主母必须是国子监祭酒府里的嫡出,其实是为子孙后代着想,因为孩子的聪明程度,四分之三是由母亲决定的。而且你们男子都在外为功名奋斗,女子在家相夫教子。
所以子女教育基本上是由母亲决定的,饱读诗书、明白事理的女子,才能教出好子女。”顾盈盈结合了一番现代的科学和社会学研究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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