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的身姿在流雪水榭曼舞。
绝美的舞步开出高洁的梅花,绚烂的手势迎着飞扬的雪花。冰天雪地里,她是独舞的精灵,是遗世独立的仙子,是最美丽的风景。
杨毅涵一身白衣,带着羊脂玉面具,站在附近的屋顶上,看着那绝世美景。他不懂舞蹈,不知道那是什么舞,只是觉得似乎今日宫宴上有人跳过。但是宫宴上那么多大家闺秀献舞,有重复也很正常。只是,她无论跳什么舞,都是跳得最好的,旁人就连半分都比不上。
一舞完毕,顾盈盈直直地站在流雪水榭上,任雪花飘落在身上。
花非花,梦非梦。
曾经的巧笑倩兮,一去不复。
她,已作古……
记忆是什么,一池春水空寂寞。
而我,又何去何从?
你言不知时,我自泪重重。
黯黯雪月夜,矜矜双眸蒙。
谁怜拂意晚,情知已陷深。
深深何处断,归梦夕阳残。
晓看风烟远,水天尽漫漫。
浓情复几时?爱恨岂久知?
一半为君悻,一半为世叹。
落得衡阳意,孤雁有哀声。
蛩蛩相远去,依依断肠鸣。
哀若飞花碎,柔柔无所凭。
嗳嗳梦魂惊,心念俱已去。
既然如此,缘分已尽,勿再留念。
……
正月十六,皇上下旨,封六皇子李章为楚王。赐从一品御史大夫徐峥之女徐可凝为楚王妃。婚期定在三月二十四。
接着,正二品礼部侍郎何衍来求皇上。说女儿何敏君思慕楚王,只求妾位。皇上哂笑:“何爱卿呀。你儿女心,太重了!”
“臣年纪也大了,只剩下儿女心和为国心了!”
皇上又是一笑,后来下旨,赐何敏君为楚王侧妃。李章也只是接旨,并没有说什么。
顾盈盈听着万一帆汇报云水间听来的八卦,淡淡一笑:“一下娶两个,齐人之福啊!”
原来,是她太天真。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都是奢望罢了!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才是另类——来自异世的另类。
顾盈盈带着新做的葡式蛋挞进宫见皇上和太后。皇上把顾盈盈单独留下又密谈了许久。
“先前的局,还僵着,今日继续吧!”皇上说。
“臣女遵命!”
“朕看来,是看错了老六的心思。”
顾盈盈神色平静:“皇上也许只是误会了!”
“朕以为,老六会选你。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徐可凝。真是出乎意料!”皇上哂笑着摇头。
“不过是缘分罢了,冥冥中自有注定。”
皇上掏出一块金牌递给顾盈盈。
顾盈盈连忙跪着接下:“臣女愚钝,皇上这是何意?”
“一个金牌,一个愿望。你应该知道的。”
“臣女知道这金牌有多么贵重。臣女和顾家定然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皇上看了顾盈盈半晌,没有再说话。
顾盈盈走出御书房的门。莲步走的一丝不乱。她何尝不明白,皇上对李章的请婚并不满意。给她金牌是给一个机会,如果顾盈盈开了口。皇上就会把正妃换成顾盈盈。
也是,如果娶了徐可凝,李筠就多了御史台的支持。但如果娶顾盈盈,顾家本来就已经暗自站在了李筠这边。
可是,顾盈盈何尝会稀罕?事情原本就不是那个样子,此时就算她大权在握,又有何用呢?
顾盈盈走向慈宁宫,御花园里的红梅开的正艳,香气扑鼻,萦绕不散。走进寿安殿,太后正在插花。
“臣女参见太后,太后金安。”顾盈盈跪下行礼。
“来了?”
“是,有些新点心,带给太后尝一尝鲜。”
太后整理好手中的花:“你这孩子倒有孝心,哀家也正饿了,尝尝罢!”
太后浣了手,从然风手中接过蛋挞,吃了一口:“外脆内软,甜而不腻,是做得好。”
“太后吃着开心,臣女就安心了。”
“你呀,懂事!老六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别放在心上,日后还有更好的!”太后劝慰着。
“臣女惭愧,还劳太后担心了。臣女并未放在心上,徐小姐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识礼,和楚王殿下定能琴瑟和鸣。”顾盈盈只是浅笑,笑容没有一丝破绽。
“你这孩子,”太后叹口气,“从不肯低头!骨气就像那梅花一样,女人呀,该低头的时候,总要低头!”
“臣女受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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