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明白李嫣的意思。
“若是公主们为了保护我真的和齐王府卫队对抗乃至对打,不管输赢都是一场大祸,圣人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现如今不过是马车随便跑跑,最多就是儿女之间打闹嬉戏,在圣人看来,更像是姐妹们联起手来和自家兄弟打闹。
在百姓人家这种事也是有的,圣人又是最疼爱骨肉,看到这种情形自然不会动怒,多半还会觉得好笑,甚至想起当日你们都是顽童时的情景。
胸中十分火气立刻就会减少五分,九娘你这手当真是好安排,足以让圣人息了雷霆之怒。”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三胡那个人就是个混账。
你又不能杀了他,把他教训得狠了,日后总归是不利。
让他吃点苦头知难而退,父皇再好好教训他一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举动。
再说还有大郎看着他呢。”
杨思听到大郎两字眉头微蹙:“大郎可不比齐王,他心思阴沉足智多谋,不动手则以,一旦动手恐怕就不是今日这么容易了结的局面。”
李嫣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
三胡少谋不难对付,可是大郎要是发难,我只怕就没那么容易过关。
而且裴叔是站在他那边的。
别看裴叔打仗不行,其他手段厉害着。
整个长安也算是在他掌握之中,他要是铁了心拿人,就真的不易逃掉。
所以我有个想法你学我。”
杨思看看李嫣,随后摇摇头:“我可没你的本事,更没有你的自由之身。
他们既然要找我,我一出现肯定逃不脱他们的眼线。
与其害人害己,还不如”“什么不如!”
李嫣杏眼怒睁,朝着杨思道:“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想不开的!乐郎君当初为你独战玄武门,我们为了他也要护你周全!再说我也是有事要你帮我。”
“我还能帮九娘?”
“当然!自从上次出了事,我就不能离开长安。
但是眼下有一桩事,却是非要当面和乐郎君分说才行。
此事关系重大,根本就不能留存文字。
必须有个可靠之人,把口信带给乐郎君。
送信之人既要让乐郎君信任,也要冰雪聪明能牢记我的言语。
放眼城中除了你之外,我还能相信谁?
而这句话如果不带过去,不光乐郎君,就连我也会有麻烦。”
杨思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她看得出李嫣不是信口妄语,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她点点头端然正坐:“若是如此,杨思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把口信带到。
可是我只怕自己根本出不了长安。”
“那件事稍后再议,你先记住我的话。
河东之战不可败更不可拖延,若是迁延日久,只怕会有易帅之举。
倘若二郎兵权被夺,我辈都无下场!”
李嫣素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万事都不上心。
可是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少有的正言厉色显然不是说笑,更不是为了让杨思有个事情做临时编出来的谎言。
杨思自然也知道这话的分量以及背后的杀意,心头既惊又疑,忍不住问道:“这这从何说起?
乐郎君乃是大唐第一上将,二郎更是圣人骨肉,怎么会”“这种事你又不是没见过,自古来无情最是帝王家。
何况这里面还有很多佞幸兴风作浪,就更容易生出变故。
若不是有这些事,三胡又怎么敢做出今日之举?
现在他们身边,有一帮卑鄙小人煽风点火,父皇身边也有这种人不停进谗。
我们就算再怎么说好话,也是无济于事。
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尽快扫平刘武周,才能让天下太平。”
杨思看看李嫣,忽然问道:“敢问这消息是不是从长孙夫人处得来?”
“你怎么知道?”
杨思并未回答,而是叹了口气:“若是长孙夫人所言,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其中干系我自然明白,只是还是那句话,我该怎么离开?
只怕城内城外天罗地网,我一介女流难以自保。
一人生死轻如鸿毛,可若是误了大事”“我这就带你去见嫂嫂,她既然对我说这些,想必有送人出去的办法。
若是她没有,我就去求母后。
我还就不信了,不能把你平安送到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