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哗变。
他别说指挥打仗反击,就是稳定局势都不容易。
王世充敢让没上过阵的儿子领兵打仗,也是吃定了这点。
现在瓦岗军不但没乱,反而能组织有效的伏击,多半也和王伯当及时赶回有关系。
这位勇三郎在军中素有威望,靠着他个人的武勇和声望,确实能够稳定人心组织反击。
王仁则就是这么个算法,把徐乐说成了罪魁。
即便厚颜无耻如王世充,也知道这个话说不通。
但是至少听上去,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这样起码说明这次败仗不是自己的责任,而是外力所导致。
他摇摇头:“说这些有什么用?
败了就是败了。
你不管怪谁,这件事总是在咱头上。”
“叔父不必担忧,大郎只是被拿没什么大碍。
李密虽然侥幸小胜,但依旧是身逢绝地。
他回不了瓦岗寨,说什么都没用。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碰大郎一根毫毛。
他不是让咱派使者过去么?
小侄不才愿意走上一遭。
保证把大郎平安带回,若是得手的话,就连李密也一并捉来献于叔父!”
王世充看了看自己的侄儿:“救回大郎,活捉李密,你好本事啊!孤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等手段?
倘若真能如此,那自然最好不过。
可若是做不到,又该如何?
李密这次捉了大郎却没有开出价码,就是等着我们使者过去他好狮子大开口。
若是你也被他擒住,岂不是更助长他的气焰?
你的心意孤领了,不过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孤自有人手。”
“敢问叔父,您打算让谁走这一遭?
听侄儿一句,千万不能派那些文官。
这帮人虽然能说会道,可是各个都是软骨头。
到了地方李密只要拿出刀剑一吓,保证他们一个个都跑得比兔子还快,没一个人能记得为叔父分忧。
这年月只能相信武人,也只有武人才有这个本事!”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不该派文人。”
王仁则一愣:“武人?
洛阳武人之中,还有比小侄有本领的?”
“你的本领比徐乐如何?”
王仁则惊讶地看着王世充,“叔父的意思是”“正如你所说,王伯当是被他放走的。
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说和他无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和他有关,他就不能置身事外是也不是?
孤让他走这一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正如李嫣所说,孤也是大唐的臣子,和徐乐乃是袍泽。
我子有难,他难道不该出手相助?
若果真如此绝情,就不怕寒了天下豪杰的心?
李渊乃是仁厚君子,难道就这么对待主动归附的部下?”
“可是咱们攻打河阳乃是”“我攻打河阳也是为了大唐出力,难道有错么?
李密和我们既为敌对,我发兵攻打就是天经地义。
总不能说玄甲骑不打,就不许别人去打吧?
我儿兵败,就是大唐兵败。
徐乐身为大唐战将,处理善后又有何不妥?”
王仁则实在是没想到,叔父的面皮居然修炼到这种境界。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不知道的多半还真以为这事是王世充占理。
他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就算徐乐有这个本事救回大郎,那今后又该和大唐如何相处?”
“既然争不过势,那就只好顺势而为。
他要孤降,孤就降给他看。
至于后面的事情怎么做,孤自有计较,你就不必多问了。
你去把李嫣和徐乐请来,就说孤有话对他们讲。”
王仁则不敢再问,只好依言而出。
看着王仁则的背影,王世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点小心思,还敢在孤面前施展?
你去当使者,那大郎还有命么?
你若真能捉回李密,这洛阳城谁还能压住你?
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夺权,简直是白日做梦!这桩功劳我宁可让给徐乐,也不会让给你!左右中原局势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还不如求个稳妥。
之后再把这潭水搅浑,大家干脆谁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