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和五年前在自己去突厥前高熲首次提议不一样,当时的高熲是权势遮天,恩宠正隆,朝野上下无人敢与之作对,所以自己当时拒绝了他,就被打压和雪藏到了现在。
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射箭场一事后,高粥和昔日的盟友,一手提拔起来的老朋友杨素之间已经是貌合神离,两人渐行渐远,现在已经如同陌路,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反目成仇。
文武双全的杨素同样在汉人世家和军功贵族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隐然有与高熲分庭抗礼之势,在这种情况下,高熲抓紧拉拢象自己这样根基全无,但才能卓著的后起之秀,以增加以后摊牌的资本,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想到这里,王世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面色愈发地凝重,裴世矩也看出了这点,喝了一口茶后,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怎么了,行满,真的当上实官了,好象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弘大,你就别笑话我了,这种时候出来做官,又是在苏尚书的手下做事,那外人看来肯定我王世充就是投靠了高仆射,成为太子一党了,弘大,你自己也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这样挖个坑让我往里跳吗?”
裴世矩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道:“这又如何?高仆射举荐他人完全是出于公心,从没有打过个人的算盘,不要说你我,就是杨仆射,还有苏纳言,当年不都是他老人家举荐的吗?难道杨仆射也跟他一样成了太子一党了?”
王世充一时语塞,但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沉默不语。
裴世矩继续说道:“世充,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些不太情愿的,我个人也认为高仆射这次提拔你,也不象以前那么简单,但你要记住,高仆射权再大也只是个臣子,是我大隋的宰相,而我大隋只有一个天子,那就是至尊,你我都只能忠于至尊,而不是忠于高仆射或者是别人,把握好这点,就不会有问题。
你看看我,当年也是做了高仆射多年的文书,跟了他就有十多年,但现在也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对于夺储的事情,我可是从不参与,这次高仆射也并没有事先问你是不是愿意拥立太子,而是直接把这个官职给了你,世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至于你到任上后,只要立场坚定,那没人能把你卷入这夺储之争的。”
王世充还是有些不放心,眼中绿芒一闪:“可是别忘了,兵部尚书是苏孝慈,太子的亲家提拔我到太子的头号重臣手下做事,就是我真的啥也不做,只怕也会给人视为太子一党的,有口难辩啊!”
裴世矩笑了笑:“当年苏尚书还当过几年的民部尚书呢,我也和他共事过两年,他和高仆射一样,自已忠于太子不假,但不会主动地拉帮结派,更不会硬拖你进入太子一党,现在兵部的四个司里,你的这个驾部司,是个技术性的部门,只是负责设计和制造各种军械,不涉及钱财,也不涉及人事,别人也犯不着拉拢你的,只需要安心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王世充想了想,继续问道:“就算我同意进这兵部的驾部司,那我还怎么跟突厥做那肥皂生意?吸引染干附塞的事情,如何继续进行?”
裴世矩的眉毛动了动,说道:“我估摸着,高仆射不想让你作为一个纯商人,赚太多的钱,你那个肥皂产业的事情,可能只会象上次铁矿石生意那样,让你只做一笔,或者说让你亲自只做一笔,以后你要么让你商铺里的人继续经营,要么就教给长孙晟做肥皂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