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不是以前的澄心,养在深闺,受闺秀教育。她象征性的红了红脸,一不小心,如桃花般炽薄又烈,浓得暖到人心里去。
石涉喜形于色,和平时一样扯起澄心的手带她出人流,才道:“看让人挤着。”手心时一松,有什么溜出去,如一尾游鱼,欲走又不舍,不走又不得。
他低下头,抽出手的澄心喜滋滋,又难为情:“你在前面。”说过,更不好意思,往后退一步。小豆子哎呀一声,被澄心踩到了脚。
石涉又要笑又满足,用自己身子挡住澄心把她接到码头外面。一株垂杨树下,澄心端端正正地拜了三拜,头一回对石涉认真行了一回礼。
她身姿袅娜,礼节娴熟,半垂头,含着腰,羞羞答答问候石涉:“路上可曾风霜雨苦?生受你许多。”
西风虽紧,却有一地艳阳相抵。菊花卷如柔丝,却不如澄心姑娘姿态曼妙。石涉满心欢喜,欠身还了半礼,也来问候澄心:“船上晕不晕,吃不吃得惯船上菜?”
未婚的小夫妻都心生欢喜,一个没忍住,半抬起眼眸含羞一笑,似乎在说吃得惯呢。另一个习惯性的拎她衣领:“上车。”手到了中间,手指揉搓几下,讪讪缩回来,没话找话道:“这衣领子可不能再拎了。”
“扑哧!”小豆子没忍住。
方氏和奶娘一起嗔怪看她,小豆子一只手固定背上包袱,另一只手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肩头一紧,身后响起石小为粗声大气地声音:“包袱给我。”
小豆子还没醒神,又一个人擦着她肩头过去,扑通跪下来叩了三个头:“给亲家姑娘请安,以前不知者不罪,请亲家姑娘宽恕我则个。”
石小知头也不敢抬。
事实上从他知道豆芽菜是少夫人,石小知一直认为老天和自己开玩笑。怎么可能,聪明的石小知竟然没认出来自家的少夫人?
天呐,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可豆芽菜,真的是的!
澄心大为解气,翘了翘鼻子,但嗓音很柔和:“起来吧,”再顺着他的话道:“不知者不罪。”眼珠子对着石涉转过去。石涉会意,低声道:“我也是不知者不罪吧?”澄心微嘟起嘴,又含羞满面,双手弄着衣带点了点头。
“上车了,”这几场官司总算打完,石涉招呼澄心上车,他骑马在车旁相随。路边有野菊花,小朵簇簇,美得灿烂夺目。澄心和石涉慢慢地说话。
“父亲好吗?”澄心问得提心吊胆。
石涉稳稳的回答她:“我昨天才去看过,告诉岳父你今天回京,他说很好,让你不必挂念。”车帘子半打开,露出感激的澄心小脸庞。石涉把帘子压好,澄心又问:“送我先去见母亲吧。”
“澄心,”石涉慢吞吞。
车帘子又打开,澄心听出来他说话有异,又忍不住露出来:“什么事?”她好奇又有担心。
石涉一笑:“没什么,我怕你不喜欢我们的家。”
澄心再次通红面庞,但是明白:“母亲在?”
“在。”石涉尽力描述他买的宅子,因为是在京里迎亲时暂住,又只预备以后和澄心回京探望时偶然一住,并不大。石涉用小巧,精致说了几句,澄心已经心满意足:“多谢你让我们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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