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把这里战场打扫过,能掩埋的都埋了,能收拾的都收拾了。只有地上血迹不是一会儿能收拾得干净,这只能听之任之,任它过得半天血迹就干;任它过得一天风吹日再晒,就会不再容易看到。
与石涉一行同行出来的澄心,骤然看到这大片大片血迹,不说吓得脚软,只是一步不敢走。
刚才少瞪好几眼的石小知,看到这样情景,这就神气上来,在旁边哈哈道:“原来是个胆小鬼!”石小为慢慢腾腾帮腔:“小心夜里呀,还会有鬼!”说着做一个鬼脸儿的姿势。
郑成狠狠瞪这两个讨厌的小鬼一眼,对着澄心一步儿不肯走想了一个办法。从怀里取出一个灰不溜丢的帕子拿在手上。再为这灰不溜丢尴尬一下:“这帕子不大干净,请你将就一下,我把你眼睛遮着,带着你到车上坐着。等到上了路,就看不到了。”
就这一句话,石涉一可以判断这是个女孩子,二可以判断这女孩子如石小知所说、自己所猜测的,其实是主人。
如果只是主人,郑成也不必出这主意,驮着抱着他过来就行。只有她是个女孩子,郑成这个男人,才不敢乱碰她的身体。
澄心点一点头,对着窘迫的郑成安慰地一笑,把眼睛紧紧闭上。郑成站在澄心身前两步,弯下腰来小心翼翼,用灰不溜丢的帕子把澄心眼睛遮住。再领她过来时,也不是伸出大手去扯她小手。而是伸出衣袖让澄心搭上,慢慢后退着,一步一步领澄心过来。
石涉犀利地看着郑成这种可笑的姿势,再看看遮着眼睛慢慢走的澄心。当叔叔的不觉得奇怪,当侄子也理所应当。石涉冷冷注视,这位忠仆,他还要装到几时?
注意到石涉眼光的郑成,才不管他怎么想。把澄心领到大车旁,给她解下帕子,从车上拿下小板凳让澄心上车,再把板凳放好。做好这一切,郑成再大步过来找石涉。
站在石涉面前,郑成只有一句话:“您把我们送到石涉将军那里,他一定会感激你。”
石涉慢吞吞“哦”上一声,郑成还以为他不信,紧着又追上一句:“您放心,石将军一定感激!”石涉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马前上马,石涉再次交待石小知和石小为:“去和那孩子说话,弄明白他们是什么来路。”
得了交待的石小知和石小为装作不经意地打马靠过来,见车帘放下看不到澄心,先和赶车的郑成扯话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石小知笑嘻嘻来对郑成再报一次姓名:“小知,是知也的知。请问贵姓尊名?”
“成,喊我大叔也行,喊我老成也行。”郑成回答得滴水不漏。石小知又大惊小怪一下:“大叔?”他用力一挺胸脯:“你当我和你侄子一样,是个晚辈吗?老成,你以后喊我老知。”
好好的也要把澄心扯上,澄心拂开车帘,对着石小知又剜一眼,愤愤把车帘放下,决定对外面的话,听到也当听不见。<be=《安富尊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