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茧来了,她还是没个停。
老妈安抚了我一阵,我又躺下睡着了。睡到快吃饭那会儿,被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吵醒了。二姨敞开大门,各路亲戚一下子就聚了一堆,他们都是来看我最后一眼的。我跟他们纷纷聊了几句后,他们就跟老妈说七道八的,什么话都说,差点那句节哀顺变都要蹦出口了。
后来李光明和张达寿也来凑热闹,他们本是打算跟我汇报情况的,我听了一半,他们就被那些亲戚好友截住,我只好随他们去了。
后来,几个姨妈跟我握了手,几个表姐妹跟我挥挥手,几个表兄弟跟我打闹了一番后,他们都走了。天恩一直陪了我好久。他没有说话,倒是抽了好多的烟。
哎呀,我都被这些人烦死了。
接着,我闷着头,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又饱饱地睡了一觉。到中午快三点的时候,老爸和二姨丈回来,他们在厅里说话的声音那叫震天地响,说了一堆什么去烧香了,佛主保佑了,明天出行肯定顺利之类的话。二姨呢,她真是我心里的蛔虫,说我作梦梦到飞机爆炸,碎片都铺满了整个南海,吓得那两个老男人面如土爸。她真能编,绘声绘色的,真让当今世界的所有编剧都自愧不如!
接着二姨丈和老爸催我起来吃东西,我被两男人硬拉硬扯地折磨了半天,终于起来吃了点东西,之后,二姨丈就打发我出去走走,问我还有什么人没见着的,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做的。看来他们认为我是真的打算不回来的。
其实我还是想见两个人的。第一个是杨芳,我还欠她十万,虽然这钱不是我花的,但是是我借的,我好歹也跟她说一声,不然就真不仗义了。奇怪,她今天竟然没有找我玩?第二个人,便是陈秀美,起码人家在梦里也救了我一次,我总得说句感谢的话。
但是,我全身疲劳,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脑海还停留在飞机失事的那些话面里。真奇怪,平时的一个梦,我想记也记不住,这个梦却索绕我心。真想不明白,我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然而,悲剧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我似乎得了坐飞机恐惧症,虽然人们一再标榜飞机是目前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我一直困着,没有任何精神,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躺在床上,本来我还打算去看看那些一直都对我疼爱有佳的人的;除了这个打算,我还想在走之前去看看那些曾对我有意见的人,比如说我的那永远陌生的外婆,我的脑海中曾经闪过一个念头:我要跪在他面前,请求她原谅。还有那被我一直看不起、也一直失恋的、一直没有抓住爱情的、现在又胖得不可收拾的小舅。
小舅曾自嘲地说:近来再没有人敢给我介绍对象了。于是我偷偷跑到庙里烧了一柱高香,还真灵,佛祖看我诚心的样,打电话给玉帝,终于把月老说服了要为我牵红线。月老拿了根红线在我脚上比划了一阵,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的腿实在是大粗,线太短每次都系不牢啊……’”
我的亲爱的失误弟已经成了这样子,我本应该去安慰一下他的,可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困”字当道,把我害了。我是一只困兽,已经没有了战斗力。</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