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罡风四散,浮苏到底没能成功,不过她倒也不知道什么叫气馁,收拾收拾,调息片刻便要再来。却在起身时打眼一看,嘴角抽搐得太阳穴都跟着跳动,方止在旁边蹲着,双手捧着下巴尖,跟幼儿园小朋友扮花朵一样在那看着她,那眼神活像找着全世界最好的玩具一般。
下意识退两步,抖抖身子后颈直冒起寒意,浮苏轻轻“嘶”一声,赶紧越过方止去,这样的二缺娃,还是少接触为好。将流光持于手,浮苏在山谷一处崖缝外等候着罡风吹来,流光不免嘴欠:“宸君知道了,会直接把你们这对眉来眼去的……那什么男女给一杖拍死吧,啧,没看出来,异端,你还挺招桃花的。”
“你不说话会死吗?注意着点,我被罡风侵体至多调养几天,你若是被罡风入侵剑灵,就全毁了。”浮苏虽没再问神兽之灵化作剑灵的事,流光也没说,但彼此都明白,这事迟早有一天要说开来。
之前,流光一直沉默,如今倒是蹦出来说话来了,浮苏便有些想问,但见流光不是很愿意提起,便打算从八面谷出去,再说神兽的事。
“几缕破罡风,当是什么要命的玩意,我与道宗又不是没见识过,就你少见多怪。”流光话说得不屑一顾,其实说罢便全神应对。
很明显,浮苏细心地注意到了,流光没有称李毛毛为“主人”或“前主人”,而是称“道宗”。琢磨片刻,浮苏没太明白意思。正待再想想时罡风迎面劈来。她便再无暇再去想其他。手腕一翻,便拦下几道罡风,以剑法驭使。这有点像操作电脑的感觉,鼠标键盘是剑,各种不同的剑意是程序,而剑法便如程序语言,罡风则似一条入侵程序的指令,解读出来是乱码还是程序本来面目。端看本事。
浮苏在这方面本事着实有限,剑与剑意她可以说一句得心应手,但剑法,真的不是很熟。就算是她最熟的包罗万象,于她而言使出来容易,但进行这样精细巧妙的运用非常难。法,往往代表着制约与控制,这需要强大与专注的神识进行参与,但浮苏祝识够专注,够强大。却无法将这强大与专注运用到以剑法握住一束罡风上。
在旁边呆呆看着的方止这时候恰好缓过神来,这位能耐虽然一般。但理论水平相当高,那都是云门宗几千万年积累下来的。单以理论而言,方止比天尊也不差太多,加上天尊实在懒得很,方止可不同,虽不是话唠,却也是个爱指教人的。看出浮苏剑法不大对路之后,便凑得离浮苏近一点,声音稍稍压低,道:“仙子,您这样不对。”
浮苏也知道不对,遂驱散罡风,重又进入防御状态,侧脸看向方止:“哪里不对,你说说看。”
由来浮苏就是个虚心求教的,所以语气态度立时要比刚才呛声要好许多倍,把方止折腾得小心肝直拟棱:“太刻意了,我观你修的是水系剑法,剑意与灵力也为云水之属,本是最相得,再驭使罡风再简单不过。你这样刻意而为之反而不妥,你可知为何,云水与风都乃同样不可捉摸,若真要寻出个轨迹来,反而着相,自然控制不得。行云流水无常势,风亦如此,以云水之属驭使罡风,讲求的应是一个随字,随行随势,不着痕迹而驭之。”
“那你倒说说什么叫随?”浮苏不是很能理解,所以,想穿越的后辈们,请一定先学好文言文理解,这是很重要的生存技能。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轻盈的绒羽,方止驭剑飞得高后,便将那枚绒羽扔出,然后剑随绒羽而动,粘着那片绒羽飘然而下,丝毫看不出到底是剑随着绒羽势动还是绒羽粘着剑飘扬。纵是罡风将绒羽吹开,方止的剑也照样不慌不乱地随之飘开,剑势轻灵飘然地与那绒羽别无二致,连方止自身的身法,亦与绒羽一般无二。
这可让浮苏大开眼界,看来这位理论水平不是一般的高,看着没杀伤力,但确实让浮苏理解通透了。剑法驭罡风讲究的是因势利导,而不仅仅只是方止自己说的那个“随”字,这熊孩子倒是个好熊孩子,很能让人将个中真味悟出来:“原来如此,我也来试试。”
浮苏乾坤镯里也有绒羽,那是某种灵禽身上的细绒羽毛,上好的法衣里都掺有这种绒羽,还同时是做飞行系器不可缺的一样材料。所以浮苏也备得有,把绒羽取出一扔,浮苏也尝试着以剑法随着绒羽而动,不过很明显,她做不到。一旦剑触到绒羽,就被她的剑气给荡开,完全无法粘住,更别说像方止一样,既身姿漂亮,剑使得也漂亮。
人长得好看,连剑法都更亲近他不成。
翻个白眼,浮苏重来,她是不会放弃的,不成功就继续练,总有成功的时候。不过,直到天也黑下来,浮苏都没能成功剑随绒羽的飘落之势,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挫败的,横竖她一直是需要先飞的那只笨鸟。
“仙子,您要是没地方去,不如就在这里,这时顶顶安全,我在这待好些时日了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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