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个小的一通热闹,直到家中长辈来接走,浮苏才得工夫和苍诘关起门来说说话。苍诘见她已达返虚,这才微觉满意地点点头,在沧海界,一个修士到达反虚境才算真正有了话语权,在返虚之前都是被支配被安排的听话命。
“为父这几年没做别的……”
“我知道,您忙着养成小鹿嘛。”浮苏实在忍不住,刚才她还为被小鹿糊一脸口水被苍诘瞪眼了呢。
苍诘伸手揉鸡窝,道:“嘴欠,为父将那冰蟒给调|教了一番,待为父召得它来,有冰蟒在你身边,为父便不用时时担心你。冰蟒是上古神兽中伏蛇与蛟的后代,而蛟又是龙与蛇之后代,冰蟒所负神兽血统颇足。为父给那冰蟒去了妖脉,所以那冰蟒已有了化形之能。”
浮苏“噢”一声,想想才觉得,苍诘好像无声无息,不当回事地就做了一件很牛逼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流光,这好像很逆天吧。”
“当然逆天,不过也不算很难,只看那冰蟒能不能承受罢了,抽去妖脉的痛苦比你当初承受寂灭剑意的传承还要更甚千万倍。有妖物血统,不论是化形还是转世为人,都要以血浴身,然后才能得其法。”流光暗暗啧啧,这冰蟒也是个很了不得的存在。
苍诘听浮苏和流光交谈,也不甚在意,只召唤冰蟒来。冰蟒就在城外河中,不消一盏茶工夫便行至,浮苏是眼睁睁看着一只洁白蛇儿化形成人的:“白姐姐,您家青儿和许官人呢?”
尼妹啊。是个妩媚到了骨子里的美女!
“蠢货。公的。”流光张口就骂。也就浮苏这异端,见着漂亮得太过女里女气地就要认为人家是个姑娘。殊不和,妖物若化形,都是这女里女气的妖媚形象,不论公母。
“你怎知我姓白,青儿和许官人又是什么人。”冰蟒在河上见过浮苏,又知道苍诘花大功夫帮他化形的目的正是为浮苏,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不过。青儿和许官人哪里钻出来的。
“别胡闹。”苍诘知道浮苏这没出溜的功,揉鸡窝,看向冰蟒着:“蛇儿,你再护她六年既可。”
苍诘与冰蟒有约定,苍诘帮忙抽去妖脉,冰蟒护浮苏到孩子出世,然后就还冰蟒自由之身。冰蟒自无不答应,何况还能上乘云宗偷个师,这是美差:“是,但凭差遣。”
“你叫什么?”浮苏仍然觉得这应该是白姐姐啊!
“白逊雪。”一听这名儿就是苍诘取的。逊雪能是什么,梅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浮苏念过一次,苍诘惊为天“句”。
“老爹是打算就此跟小鹿隐居红尘世外,就此不问沧海事了么?”看苍诘这准备,似乎真有这样的打算,浮苏心里有些没底,她已经习惯了有苍诘在身边看顾着,踏实安心。
苍诘也确实有这样的打算:“本想着小鹿一出世就去天原,但念及凡世中人总脱不得不能相聚之苦,便让小鹿在凡世成长。如今沈礼南已成婚,沈淑萍也正待嫁,我便想着待到沈礼南诞下儿女,沈淑萍出嫁便带小鹿离开。求永世长生之人本就不应在凡世长久待下去。”
想想,浮苏也能领会得,一千多年的等候和思念,是该让他们静静地相处着:“本应如此,如今我也不是谁都能来咬一口的肥肉,寂灭剑意在身,赤霄在手,不管是人是妖,都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我一剑剁的。”
“这才是,有如此高妙的剑意,便无赤霄也应有此信念,纵千难万险,也抵不得你一剑。”苍诘也安下心来,浮苏从来不是武力值不够高,是遇事先退三分心才让她显得弱。
白逊雪听着骨头都麻了,尼妹啊,有寂灭剑意,有赤霄,这妹子哪里还用他来保护,他都想抱大腿求大神罩了好不好。一听就知道,这位八成得了道宗传承,靠,他这靠山真是又强大又麻烦。
“是,我如今也已明白,老爹尽管带着小鹿走,定好居住才给我捎个信来,我也好得闲时去找你们。”浮苏说完便问苍诘上元真人的事。
苍诘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浮苏的屋子说:“一堆东西在那儿呢,赶紧去收收看,要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拣几件出来给小鹿和陌尘他们。”
“噢。”浮苏这才想起,自己都没记起来看传讯玉符,在天机山压根收不到信,这就跟没信号塔似的,接不上。浮苏心虚地从乾坤镯里取出玉符,脚下边往屋里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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