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再说,只要身着王袍,不着帝袍,那些黑衣军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任谁面对黑黝黝的火枪口,说不怕,那纯粹是白痴!
一身盔甲的田新立出现在宫门口,朱祁钰松了一口气。
“田将军,本王有要事面见太后。”朱祁钰见田新立毫无异色的对自己施礼,便开口道:“莫非赵将军要阻碍本王拜见太后?”
见田新立犹豫了一下,最后不得不伸手延请,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们留在外面!”身后传来田新立冷冰冰的话语,朱祁钰回过头去,见田新立拦下了护卫自己的几名高手,便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本王,若本王半个时辰后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去协助黎先生吧。估计到那时,黎先生定会让着京城天翻地覆,让大明震惊的!”
见田新立诧异的望着自己,朱祁钰回头向宫里走去,心里的畅快,真是想仰天长啸!
在宫女的唱诺声中,朱祁钰进了慈宁宫正殿。说起这地方,在上半年太皇太后大行之时,自己也曾来过,那时的胆战心惊,唯恐皇兄鸩杀自己的心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不过今天,心情大畅不似当日。
“儿臣见过太后。”见太后脸色不佳的从屏风后走出来,身后跟着女官上官燕。朱祁钰忙弯腰躬身问安。
“哼!”一声闷哼传来,只见太后的紫色凤袍的在自己面前晃过,朱祁钰忙抬起头来。
太后在凤榻上坐下,南宫燕侍立一旁。
就是这个贱人,害得自己母亲在宫里不得安宁!装腔作势!朱祁钰紧盯着孙太后,慢慢的开口说道:“皇兄御驾亲征,京师无人坐镇,儿臣斗胆请太后下旨,由儿臣监国!”
见太后脸上遽然变色,浑身发抖,抖索着嘴唇,半天未能说出一句话,朱祁钰微笑道:“儿臣知道太后素来体恤皇兄,既然皇兄远在边疆,儿臣作为皇兄的弟弟,自当不能碌碌无为。为皇兄解决后顾之忧,让皇兄在前方立不世之功,儿臣愿在京师默默奉献绵薄之力!还请太后下旨,让儿臣得偿所愿!”
“你——”,孙太后怒极反笑,恨声道:“若哀家不让你得偿所愿又如何?”
朱祁钰微笑着拱手道:“当然也没什么,太后和皇后依然会稳居慈宁宫,只不过朝中文武百官定会奏请太后下旨!”
“哀家就不信满朝文武由得你胡来!”太后斥道。
“太后有所不知,如今边关来信,言道皇兄在大同逃出后,被也先大军围在土木堡。”朱祁钰知道前几天的传言可以愚民,要想让朝中文武百官相信,那是不可能的!索性按照黎先生所教的说:“皇兄虽有五十万大军,可这事太后知,儿臣也知,这五十万大军充其量也只有二十几万大军在宣府。这其中还有宣府罗亨信的三万,二十几万大军撒在宣府地界儿,这宣府有多大,相信太后也明白。恐怕皇兄带在身边的大军只有几万吧,用几万京军面对也先的十几万如狼似虎的瓦刺大军,恐怕皇兄此时……,唉!”
“满口胡言!”孙太后噌的一下站起,怒容满面的斥道:“你皇兄吉人天相!什么苦没吃过?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区区的瓦刺狗?”话虽这样说,可她心里也是凄惨的认为自己的皇儿恐怕难逃此劫。
朱祁钰见太后色厉内荏的斥责自己,也不反驳,只是微笑着。
屏风后传来抽泣声,只见孙太后眉头微微一皱。
朱祁钰见此,便知皇后定是躲在屏风后。
“你不用满口胡言,哀家说什么也不会下旨!”太后恨恨的说道。
“倒时恐怕由不得太后了!”朱祁钰悠悠的说道:“这消息已放出,若是今天满朝文武在听到皇兄在土木堡被也先活捉的消息后,不知到时太后该如何自处?”
“你——”
“儿臣也不想出现这种局面,更不想朝中有忠臣溅血当庭。儿臣只想帮助皇兄监国而已。”
“只是监国?”
见太后语气有松动,朱祁钰面不改色,忙拱手道:“只是监国!儿臣不敢行那簪越之事!朝中忠臣无数,自不会让儿臣行那不臣之事!”
太后怒色稍降,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燕儿,取懿旨凤印和文房四宝侍候!”
“太后——”,南宫燕总觉不妥,迟疑的唤道。
太后摇了摇头,颓然的说道:“去吧!”
朱祁钰见南宫燕离开,心里顿时兴奋起来,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望着面前的地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