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一进入延禧宫,便忍不住脸上浮起笑意。女官玲儿一见他,急忙屏退左右,延禧宫正殿,此时只剩下吴太妃、朱祁钰和她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涉入太深,忙转身准备出正殿,谁知朱祁钰却唤住了她。
“让她下去吧。”吴太妃开口说道:“王儿之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朱祁钰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不必如此说,王儿知道此事甚大。玲儿也不是外人,她是延禧宫的女官,已与母亲息息相关。若还是如此避开她,反倒让玲儿心里生结,倒不如让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吴太妃那还不知自己儿子与玲儿的那档子事。前面也只是捉摸不定,毕竟性命关天的大事,哪敢凭揣测行事。见朱祁钰开口。便酌定这两个东西早就窝一块儿了。只是对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东西,竟敢勾引自己的王儿有气!她恨恨的等了玲儿一眼,没有说什么。
玲儿倒是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虽然吴太妃被圈养,成了过气的太妃,可人家毕竟是太妃,要弄死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如前任女官。白天跌进殿角那口井一样,若自己不小心翼翼。说不定自己哪天也会跌进进井里。她慌乱的瞄了一眼朱祁钰,见他对自己微笑,不禁松了一口气。
见玲儿那副花容失色的模样,朱祁钰回头对吴太妃说道:“母亲。不可对玲儿有什么举动。玲儿肚子里可是有王儿的骨肉。”
一听这话,吴太妃一震,脸上浮起笑意,急声问道:“当真?”
朱祁钰点了点头。
玲儿也是一震,不禁纳闷起来,自己何时怀孕了?她偷偷向朱祁钰望过去,见朱祁钰点了点头,忙向吴太妃望去,见吴太妃一脸喜色。不禁心里一动,知道朱祁钰这是为了保护她,心里不禁涌起暖意。
“王儿此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禀报母亲。”见吴太妃喜不自禁,朱祁钰忙说道。
“哦?啊!”吴太妃忙收起喜悦,正色的问道:“王儿过来坐下说。”她拍拍身边铺着绮罗被的椅子。
朱祁钰走了过去。
吴太妃指了指面前的锦墩,对玲儿说道:“你也坐下吧。”
一听这话,玲儿不禁身子一震。
见玲儿傻傻愣愣的,吴太妃不禁有气。说道:“你愿意累着就累着,可别累着本太妃的王孙!”
玲儿一听这话。忙低着头走到锦墩旁坐了下来。
“母亲,王儿已经安排妥当,准备明天晚上前面发动。”朱祁钰低声说道。
“明天晚上?”吴太妃一愣,脱口说道:“这么快?”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上月也先叩边,近日传来信息,也先已破阳和口,兵围大同了。据说皇兄当时也在大同,只不过早一步逃了出来,去了宣府。据宫里我们的人探知,德公公从皇城守卫里提走三营人马,已于昨日夜间出京,去了延庆州。此时京城空虚,宫城守卫薄弱,这是天赐良机!”
吴太妃自入宫以来,只是在宫城内苑勾心斗角,何曾参与过此等大事。此时,她也是一筹莫展,只能一切听从朱祁钰的安排。不过她倒能看得清楚,遂狠气的说道:“不争一争,终究是难咽下这口气!好!王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母亲放心。明天白天,王儿就让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兄被也先围在大同,皇兄是个滥好人,明天京城百姓就会知道皇兄在大同城头规劝也先,被也先一箭毙命!”
吴太妃不禁说道:“这不会让那个什么田新立疑心吧?”
“母亲放心,王儿早在王振那厮当权时就开始布局了,神机营、三千营和五军营,都有我们的人。只是五军营被抽调屯守北大营,不能进入皇城。幸好这段时间,神机营、三千营原来安排的人,仍在王儿控制之中。石景山的人,也已入京,如今都潜伏在内城周边。黎先生说,明天晚上,若是母亲能突发疾病,宣得程太医来看病,就一切稳如泰山了。”
“程太医?”吴太妃不禁一愣,问道:“就是那个摇头开方的程太医?”
“正是!他是王儿手里的信使,宫里的一切都经他的手送到王儿府上。到时他来了,会安排母亲躲避!”
吴太妃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指着玲儿说道:“王儿如何安排她?她肚子里可是有我的王孙。”
朱祁钰笑了笑,说道:“母亲带着她便是。”
玲儿紧张得心顿时放松了,脸上浮起了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