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说出,只是后来下官才知,他儿子推犬子入水,是出于救犬子。”
“救?”杨荣一愣,不禁问道:“是何等原因,竟要如此救法?”
一见杨荣主动问起,众官员也都静了下来,个个竖起耳朵。徐希微微一笑,说道:“他说有野狗要咬犬子。”
“荒唐!”杨荣不禁怒道:“野狗来咬,要救的办法有很多!可以拉着主人跑,或者忠心护主,拦住野狗,哪能将主人推入水中?”
“下官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徐希的笑脸,杨荣不禁一惊,顿时意识到着了他的道。
徐希转身,对着杨士奇说道:“阁老,您见多识广,您说,下官该怎么处置那家丁的儿子?”
杨士奇不禁愕然,那家丁的儿子出发点自然是好的,可他推主人下水,这做法肯定不妥!既然跟主人常在一起,定然知道主人不会水,仅为有野狗要来咬,就推主人下水,这……
“阁老,下官的处置是将那家丁父子赶出府。”徐希望着杨士奇的眼睛,说道:“阁老是否认为下官处理不妥?”
众官员顿时议论纷纷,有的说这家丁儿子有害主之嫌应打杀,有的说赶出府处罚太轻……,就是没有一人说可轻饶。
杨浦见杨士奇愣在当场,忙走出班列,微笑着对徐希说道:“徐侍郎,家事的处理无所谓妥或不妥的。就如徐侍郎的家事,若发生在别人家里,有人会打杀那父子俩,有人会如徐侍郎般将那父子俩赶出府,也会有人告诫那父子俩一番,仍将他们留在府里。各人修养不同,所学不同,自然处理事情也就不同。”
刚才还在叫嚣着说要打杀的官员,不禁把头一缩,生怕别人说他涵养不够。
徐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本来局势已被他掌控,谁知被这位人称“南杨”的阁老杨浦搅乱。他不敢反唇相讥,只好干笑道:“阁老见教的是。”他也不是吃素的,马上现炒现卖的说道:“正如阁老所言,这顺天府署一事……”
一听徐希开口,杨浦便知他要说什么,便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朝廷之事岂是家事能比的。一家之事,是几人或者几十人之事,比之族事都小,何以与国事相比?既是国事,当不能尔等说一样吾等言一样,定要仔细参详,共同朝议,形成决议才行!”
“当如此!”杨士奇赞赏道:“弘济高雅之士,善言,是士奇之楷模。”
徐希一听无言,只好连连后退,准备入班列。
“徐侍郎还未回答老夫的问题,如此退下,恐有回避之嫌吧?”杨士奇见徐希想退下,便说道。
徐希一听,尴尬的停下,便道:“下官认为,顺天府署一事,犹如下官府中那家丁儿子一事,虽然顺天府署只是想引诱贼匪上钩,可也不必在人家粮店门头悬头示众,引起京城百姓不必要的恐慌。”
杨士奇听完,转身面向皇上,举着牙笏,躬身说道:“皇上,那姜涛自先帝时,就任顺天府尹,办事素来雷厉风行。此次悬头示众,既然他这样做,自有这样做的道理,何不等他来听听他的说辞?”
齐波儿本就是一傀儡,他敢表什么态,只好扭头向那高个子青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