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太后不会再宣她入宫。
太后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探究一件稀奇的宝贝。要掌握她全部的情况,再将她据为己有。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她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很不舒服的感觉。
“记住哀家对你的承诺。哀家既承蒙你相救,就会说到做到。答应你今后任何一个请求。”太后又郑重开口。
林昭言轻轻颔首。
她明白,但凡上位者对你做出承诺。就由不得你不识抬举。
太后又将视线落到林若言身上,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哀家最讨厌牡丹花香,若你真有心要服侍哀家,还是先弄清楚哀家的喜好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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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言出了慈宁宫,坐到软轿上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
她盯着对面的林昭言,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并不说话。
林昭言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是习惯被人忽略的,并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
她侧了个身,就听到林若言说:“我要听你一句实话。”
“什么?”
“我问你,你先前认不认识太后?你之前做的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在算计我?”
林昭言怔了下,随后轻笑出声,“你连这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
林若言也冷笑一声,“我知道我没有你心眼多,但至少我真实,有什么说什么,不像你这样虚伪,什么都藏在心里!你永远都不信任何人,你就相信你自己,活该没有人喜欢你!”
林昭言懒得跟她吵,“随你怎么想,与其埋怨我,不如想想你今日为何会弄成这幅模样。”
这话一说,果然就戳中了林若言的痛脚。
“我知道你幸灾乐祸,但你以为我会让她们得逞?”林若言说着,眸中浮出一抹淡淡的不屑,“我不管是林行言还是陆氏要害我,总之我会让她们明白,害人终害己。”
林昭言有些微微诧异,她真以为林若言一无所知,没想到她心里也悬着一面明镜。
只是……
“你这样,怕是进不了宫了。”
林若言面露不屑,“这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吗?再者,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进宫。”
“什么?”林昭言蹙了蹙眉。
林若言却将头偏转过去不理她,望着前方的目光微微幽暗。
她对入宫陪伴太后的事从来就没有过兴趣,只是后来听了母亲的话,以为只要自己进宫就可以嫁给言之表哥,所以才会想要争取。
但是,自从那次她去成国公府跟言之表哥道谢念儿之事,听他说了那席话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进宫的念头。
言之表哥还告诉她,林行言和陆氏不会坐以待毙,所以要她将计就计,利用她们来让自己进不了宫。这样一来,她既可以保全在祖母心目中的位置,又可以揭发陆氏和林行言,叫她们付出代价。
其实原本她是想要把这个计划告诉林昭言的,可还没来得及说,就出了文轩表哥的事情。
她跟她置气,才会故意放出那些狠话。
林昭言望着林若言深邃的眼眸,觉得自己有些弄不懂她了。
她一直认为林若言是个敢爱敢恨,爽直单纯的小姑娘,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但照现在这样看来,她明显就知道自己会被林行言或陆氏算计,还故意让她们得逞,恐怕是为了一回侯府就揭穿她们。
这样一来,她自己又可以不用进宫,还不会得罪林老太太。
可是,林若言是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吗?至少凭她跟她八年的相处,不可能会是。
但除了她自己,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刘氏、林老太太甚至是石榴,都是希望她进宫的。
那么,教她这个主意的人到底是谁呢?
林昭言疑惑之际,一直稳步行驶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轿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两位小姐,前方遇到萧王府的马车,咱们要先退到一边避让。”
萧王爷作为当今圣上的胞兄,又是唯一一位留在盛京的王爷,所以享受很多特权,进宫从来都不用换成小轿。
那么大的马车,的确是需要避让的。
林昭言没有异议,她不擅长与人争,再者对方也不是她们能争得起的,正待答“好”,一阵清朗张扬的男声就缓缓响起。
“是建安候府的人吗?”
好熟悉的声音……
这是林昭言的第一反应。
但她仔细回想,却又想不出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
林若言脸色突变,没好气道:“又是那个浪荡子!”
“你说他是萧歧?”林昭言诧异。
她一直以为萧歧是那种风流成性、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声音也该是慵懒无力、纵欲过度的轻佻沙哑。
没想到他声音居然这般正气爽朗。
林若言瞥了她一眼,“怎么?看上人家了?”
林昭言:“……”
车夫回答了萧歧的问题,说轿子里坐的是建安侯府的四小姐和五小姐。
萧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堂堂男子,怎么有让女子避让的道理?陈七,将马车驾到一边,让轿子先过去。”
“假惺惺!”林若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林昭言失笑。
看来讨厌一个人,是无论他做什么都惹人讨厌的。
不过说实话,她倒是对这位萧歧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且不说他是否真如传闻那样一无是处,单就他没有仗势欺人,反倒还谦让她们,就证明他的品质并不那么糟糕。
不过,萧歧的下一句话立刻打破了林昭言对他的所有好感。
“对于林五小姐这样的美人,那就更要懂得谦和体谅,展现男人的风度。”
林若言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
林昭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算,算她走眼。
这萧歧,还真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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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晚上七点会有和氏璧加更~
林若言要发力啦~(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