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身形实在太眼熟了,眼熟到即使看不清脸她也认出是谁,唐芫芫很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是司徒叔叔!”
闻言,韩秋心下微沉,果然发现马上之人身披东唐的戎甲,并且那身打扮并非普通士兵,而是东唐皇宫的御林军装。东唐御林军统岂不就姓司徒,来人是司徒淳?如果是他,再联想城门口西韩太子带人亲迎的架势,韩秋已经料定这位来头不小的贵客是谁了。
司徒淳本就骑马领头先行,练武之人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他大老远就看见城门口的一行人。令他急切率马冲来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司徒淳顾不得积雪和地滑,快马加鞭狂冲而来,当他彻底看清小公主的面庞,激动得险些老泪纵横了:“公主!!!”临近几米的距离他选择直接跳马向唐芫芫跑过去。这时呆滞的唐芫芫终于有了反应,红着眼眶向着他小跑过去:“司徒叔叔!”
时隔数月,一老一小主仆两人好不容易终于相见,激动得抱成一团,那画面简直激奋人心、感人肺腑……除了眼角直抽的韩秋外。
司徒淳这几个月找唐芫芫找得那叫一个心力交瘁,哪知道会这么突然就见到小公主了?惊喜来得太突然,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澎湃之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敢置信,他单膝跪在唐芫芫面前,端详公主的面庞,这回真老泪纵横了:“公主,您瘦了!”这才失踪几个月就瘦了两圈,肯定在外吃了不少苦!
唐芫芫反而当成夸赞,笑成一朵花:“咦?真的吗?”
司徒淳从小看着她长大,几乎把她当亲闺女等同而视,此时此刻看她强颜欢笑(?)更觉心酸又心疼。他们金枝玉叶的小公主自小被唐皇唐后捧在手心如珠如宝,从不曾吃过一点苦受过一丝罪,哪知因他一时疏忽不幸流落民间,本来多么圆润有福气的孩子就这么熬成骨瘦如柴(?)太可怜了!
脑补过度的司徒淳痛心疾首:“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没能及早找到您,让您苦等多时受罪挨饿瘦成这样!臣愧对陛下、愧对娘娘!微臣这就去领罚,杖打一千鞭抽五百,臣自愿充军塞外,受尽一生磨难来偿还对您的罪过!”
眼看司徒淳悔痛得差不多可以提剑刎脖子了,唐芫芫赶紧摆摆手:“司徒叔叔,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公主,臣知道您这是为了不让微臣自责才说出这番安慰的话,您的这份善良简直就是东唐子民的福份!”司徒淳感动得难以言状,忍痛道:“但臣愧对您的这份善意!微臣从来不是一个畏惧责罚之人!要不这样,臣现在立刻脱光上衣负荆请罪,从这里徒步跑回唐京向陛下告罪,让全天下的人来唾弃臣的不是!”
“咦,那岂不是好冷的?”唐芫芫有点犯愁,这可是还下着雪呢:“还是不要了吧?要是冻感冒怎么办?”
“再不然,就让臣亲身领受东唐最残酷血腥的十大刑罚吧!痛在吾身才能唤醒臣的觉悟!臣才永远铭记这份血的教训!”在唐芫芫说话之前,司徒淳摇头以示心意已决,语气沉重道:“您不必说了,没关系,臣受得住!”
唐芫芫生怕司徒淳真跑去挨罚,慌张用眼神向韩秋求助。
“……”韩秋忍无可忍,究竟这逗逼是谁派来的!
有司徒淳打头阵,随后到来的东唐军队也终于来到城门口。双马齐开的巨大凤辇车停了下来,娇滴滴的宫女从后面绕前徐徐排成两列,一人一边分别挑开绿竹卷帘,将里面那位迎了出来。
唐芫芫渐渐张开嘴巴,双眼忽闪忽闪。
远道而来的贵客在宫女的簇拥下走出凤辇,她虽已经年近四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为她增添更多韵味与魅力。东唐一国之母,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凌利与贵气,那份雍容华贵非等闲之辈可以攀比。
此时唐后将美目定在唐芫芫身上,盈盈眸色水光一闪,朱唇轻颤:“芫芫……”
唐芫芫再也忍不住,这几个月积攒的委屈与思念通通倾泄而出,呜哇一声撒开脚丫哭着跑向唐后:“母后呜唔唔唔唔——”
唐后张开怀抱,就在唐芫芫即将扑入怀中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个反手怒掐她的耳朵,柔和的面容瞬间化为夜叉,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些日子你都跑哪去了?嗯!”
没等唐芫芫喊疼,整个身子已经腾空被唐后拦腰狂抽屁股:“叫你不听话乱跑!看母后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