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死在林子里的人。”戚阳面色如常地侧身与右手边的人杯碰杯。
韩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戚阳说过他杀的三个人虽非能人,却有靠山。他重新看了眼安刀的帐篷,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掩盖了帐篷中的争吵。他不动声色:“事情会闹得多大?”
“闹不大,没有证据。”戚阳淡定道。
韩秋挑眉,难怪他之前那么冷静镇定,敢情早就在心里盘算得一清二楚,知道抓不着把柄奈何不了他。
“不过你最好小心,毕竟出事之前他们曾与你发生冲突。就算没有证据,肯定也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戚阳提醒他。他在族中威望高品行不差,平日与人也没什么过节,怀疑的目标落在哪个人身上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计划是早就准备好的,就算没有中途没有韩秋,他也必然要铲除这三人。他有万全之策掩护自己,但韩秋目标显眼,反而不容易掩饰。
韩秋点头,看起来并不担心这一点。戚阳压低声音:“西韩那边什么时候赶得来?”
“我告诉安刀是五天,实际应该能在三天内赶到。”他答应安刀交换粮草和黄金,从准备到出发抵达需要五天的时间,实际上剔除准备功夫,则三天内可以完成部署进行伏击。
“三天……”戚阳沉吟:“三天后正是大比之时。”三天之后这场隆重的招亲即将尘埃落定,想必韩秋正是为了赶在那之前带人逃走。
“既然寡不能敌众,那就硬碰硬的来。”韩秋眸底掠过冷色。
戚阳颔首,看来王爷目的还是救人为主。想不到传闻冷心冷情的西震王竟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真叫人大开眼界,尤其他稀罕的竟是那般女子……
戚阳感慨地抬头,动作突然顿住:“……嗯?”
韩秋头也不抬,始终懒洋洋地低头斟酒,戚阳不得不提醒他:“王爷,她不见了。”
这句话迫使韩秋停下动作,戚阳会特意提醒的人除了唐芫芫还有谁?
白天韩秋生了闷气,晚上持续跟唐芫芫‘冷战’中。今夜两人隔得远,韩秋除了跟戚阳搭了几句话,基本都在安安静静喝闷酒。那么安刀走后,失魂落魄的唐芫芫在干嘛?
韩秋顺势看过去,刚刚还坐在那儿咔吧咔吧嚼东西的唐芫芫不知哪去了,连影儿都找不着。他将目光投向四周环顾一圈,始终不见唐芫芫:“什么时候不见的?”
戚阳默然,刚刚还好好地坐在那边,怎么才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人就看丢了?“我去找找吧。”戚阳拍膝起身,他毕竟是族里的人,到处走动不会引人注目。
戚阳走后,韩秋盘腿坐在原地心事重重,那丫头现在就是个行走的香饽饽,别人就是看不上也还要觊觎她,怎么就这么不省心?他重新扫了一眼席上的人,包括戚阳在内二十里面走了三,该不会哪两个小兔崽子趁人不备把她拐走了吧?
凭那小傻缺的德行,指不定随便丢片烤肉就能把人骗走。骗走以后能干嘛?韩秋面色越来越阴沉,心火烧得越来越烈,咔嚓一声把酒樽掐裂了。
杀心蠢蠢欲动的韩秋没注意桌底下有只胖爪正在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裤腿,等到他察觉桌下动静之时,韩秋暗惊安刀着人埋伏他,掀起桌布运力就要给人一掌天灵盖。
结果低眼一瞧,运力的掌风生生收住了。
桌底藏着一只小胖墩,小脸闷得红扑扑,正在锲而不舍戳他裤腿子。眼看她伏趴的姿势十分不自然,小脸还憋成一张红苹果,韩秋不得不将她的脸托出来枕腿边,让她能够透口气:“你在干什么?”
因为天气冷,桌下铺了一层层兽绒垫地,长布一盖而过卷成一圈圆席,一方面是保暖,一方面是突显豪气。从安刀那桌爬到韩秋这桌可不容易,亏得她一口气钻到这里来。唐芫芫小脸热呼呼,仰着脑袋看韩秋,滴溜溜的眼珠子贼兮贼兮:“秋秋,我来找你了。”
“……你傻不傻,底下多闷,你不会走过来么?”韩秋很无语。
“可是你都不理我。”唐芫芫眨着水雾,泪蒙蒙地控诉。
韩秋不知她是指戳了老半天裤腿没发现,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所谓的冷战:“我没有不理你。”
唐芫芫扁嘴。
“不许哭。”韩秋语气微冷:“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希望给彼此时间和空间好好冷静。”
“我冷静完了,今晚我要跟你睡。”唐芫芫声音颤哑,秋秋说大家冷静冷静,不只不跟她说话,今晚还要分床睡!
韩秋心中有些无力:“圆圆,你是姑娘家,而且还有未婚夫。不可以随随便便跟别的男人一起睡觉,就算和衣而眠也不允许。”
唐芫芫扭来扭去哭嚷嚷:“那我不嫁了,我不要未婚夫了呜!”
韩秋心下猛颤:“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