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涵凝视着眼前的牌位,百感交集。这不是她的牌位,但她心里还是泛着酸和痛。
“我在这个世界根本没存在过。”安以涵感叹。
“我当时看到这个牌位惊呆了。”雷昊天说。
安以涵看着雷昊天,疑惑:“看到这个牌位你怎么可能想到我是在天空之城?你根本没看见过天空之城。”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慢慢告诉你。”雷昊天摸摸她的头。
安以涵点头,慢慢环视这屋子。在她的世界里,客厅上放着不少她和父母去旅行的合照,这里也是,但是照片中只有她父母,没有她。
她拿起一张他俩在比萨斜塔的合照,和她的世界父母的一样,他们三年前也去了意大利旅行。两个世界的父母有着相似却又不同的经历。
安以涵走到她的睡房前,这里的睡房变成了书房。
“我就是在这里看见你。”雷昊天说,“你悬浮躺卧在空中,酒瓶灯在你面前,在空中悬浮。”
“悬浮?你没看到我躺在床上?”
雷昊天摇头:“没有,除了你和酒瓶灯,就什么也看不到。”
安以涵仔细想了想:“所以,你只能看到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还有你!”雷昊天双手搂着她,“所以,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你是属于我的。”
安以涵不解:“可是我能看见这间房间的摆设。”
“这就更证明了你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
安以涵眨眨眼:“雷先生,你好像忘了我是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
雷昊天紧握她的手:“你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里的人,就是我的人。我不许你走!”
安以涵噗嗤一笑,轻嗟一声:“霸道!”不过,她喜欢。
看了房子一圈,安以涵问:“你一直住在这里?”
“不是,我只是在深夜才来。”
“为什么?”
“我推测灯光只在凌晨时分才亮起。”雷昊天看见安以涵的疑惑,“故事的来龙去脉我慢慢告诉你。”
安以涵点头,这半年来,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她问:“我们今晚住在这着?”
“不行。你堂妹有时候会回来,如果发现有陌生人住在屋子里,她会吓坏。”
“思颜?”提起安思颜,安以涵又想起了父母,“我好想去见见这里的爸妈和思颜。”
“行,我陪你一起去。不过你要想清楚你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
对啊,什么身份?对于他们,她完完全全是个陌生人。安以涵迷惑了。
雷昊天安抚:“这事不急,我们一起慢慢想。我们先回酒店,阿志在那等着我们。”
**
安以涵坐进雷昊天的车,车子在雨夜奔驰。安以涵看向夜空,天幕上浮起了一座城市。
“怎么,又看到天空之城?”雷昊天问。
安以涵点头,但也困惑:“为什么我能看到两个世界?在这,我能看到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就能看到你的世界。”
雷昊天失笑:“我的世界,你的世界,这样说下去都成绕口令了。不如把你出生的世界叫a世界,我在的世界叫b世界。”
安以涵笑着点头:“我以前还调侃闺蜜找了个在南非的男朋友,没想到我更离谱,找了个在另一个世界的男朋友。”
“一个世界也隔不断的情缘,应该是修行了千年才有的福气。”
“修行千年?你当我是妖吗?”
雷昊天会心一笑:“阿志怀疑过。”
“……”安以涵哑然。
去到酒店房间,杜铭志看见安以涵,情不自禁地瞪大眼,上下左右打量她:“卧槽,真的再出现了。嫂子,你到底是真是假?”
安以涵伸出手:“你好,我是千年妖精。”
杜铭志:“……”
碰到她的手后,杜铭志的心定了下来,她的手掌有温度有质感,是个大活人。他傻笑抓头:“嫂子,我自首,这半年我猜过你很多身份,包括卧底,鬼魂,妖精和外星人。”
安以涵微笑:“那结论是?”
杜铭志呵呵笑:“结论是,你坚定不移的就是我嫂子,就是住得有点……远。”
应该是这么近,又那么远。找到了路,走几步就回来。没找到路,把世界翻了个天也找不到彼此。
安以涵看见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饭盒,看向雷昊天:“你还没吃饭?”
杜铭志抢答:“对啊,我们的饭盒才吃到一半,你的电话一来,天哥的脸一下子涨红,抛下一句‘以涵回来了’,就冲了出去。”
安以涵说:“正好,我也没吃饭。”
杜铭志立马识相地接话:“哦,我出去给你们叫外卖,顺便多订一间房。”他这百瓦电灯泡还是别在这刺眼。他们半年多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呃,“做”。
杜铭志走后,雷昊天拥着安以涵坐在床上,又一次绵长的深吻。
安以涵靠在他怀里:“我想听你说故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另一个世界的?”
雷昊天双臂环抱着她:“那得从你离开的那天说起。”
安以涵回想:“你本来可以陪我回h市,但村里出了急事你要立即回去,你就只能把我送到机场。”
“当时是三爷中风,紧急送去了市里的医院,钧哥要我立即去医院待命。”
“三爷没事吧?”
“急救回来,后遗症就是他的右腿不太听使唤,要撑着拐杖。”
安以涵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几天前看见三爷时他是撑着拐杖的。”
“a世界的三爷也去了h市参加婚礼?”
“嗯,我就是在那遇上他,然后找他问了你的消息。”
“这次我陪三爷来h市参加他二妹儿子的婚礼。”
安以涵明白了:“难怪我会在婚礼外的路边看到你。”
雷昊天回想:“对,那天天气不太好,有闪电。”
当时a世界的天色只是有点阴沉,没有闪电。安以涵了然地点头:“所以只要ab世界其中一个有闪电,天空之城就有可能出现。”
雷昊天惋惜:“可惜那时我没看见你。”
“你没看见我,我才有机会遇上a世界的雷昊天。”
“他和我一模一样?”
安以涵摇头:“奇怪的是,你和a世界的雷昊天长得不像,反而和另一个人长得一样。”
“谁?”
安以涵拿出手机,找出一张在婚礼时和严文哲的合照:“就是他,他叫严文哲。”
看到照片,雷昊天的目光一颤,真的是一模一样。
“第一次看见他时,我以为他是你。当他说不认识我时,我很生气地和他对质。不过,他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去年十月一直留在伦敦,所以他不可能是你。当时我只能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雷昊天把照片放大细看:“他的眉毛……”
“对,他不仅和你长得像,连眉毛上的伤痕都一样。他的眉毛也是被一只黑狗抓伤的,后来他也和你一样收养了它,叫它阿萌。”安以涵说,“而且他的胸口也有和你一样的飞鹰纹身。”
雷昊天双眼不由自主地瞪起:“你看了他的胸口?”他的话飘着一点小酸。
安以涵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看了他胸口的照片。”
雷昊天探究地看着她,她真诚地和他对望。好,他确定,她眼里没有一丝纠葛的闪烁。
“他是什么身份?”
“他是个富家公子,我去采访他爸爸时遇见他的。”
雷昊天思索片刻:“所以两个世界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之处,就像你和我,还有振东。”
这三个人在两个世界的命运明显不同,安以涵推想:“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同,所以才会遇上?”
“这问题只能问上帝。”
安以涵依偎着他:“好,你继续说。我坐飞机回h市后,发生了什么事?”
**
六个月前。
安以涵离开一天后,雷昊天拿出手机按下她的号码,还是没接通。他查过,一天前她坐的飞机安全降落在h市,过了一天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她也没给他打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焦虑难安,他按下了电视台的电话号码。
“喂,请转新闻部的安以涵。”
“请稍等。”在两分钟的等待过后,“不好意思,新闻部没有一位叫安以涵的同事。”
“没有?”雷昊天诧异,“请问新闻部陈总在吗?”
“你哪位找他?”
“我是……玉池乡的乡长。”
电话转给了陈总,雷昊天得到了同样的答案,电视台里没有安以涵这个人。
“陈总,三个月前安以涵带了一个团队进玉池乡要采访留守儿童,对吗?”
陈总说:“三个月前,我的确派了一个团队进玉池乡采访,但因为风雨太大导致山路山泥倾泻,采访队进不了乡所以采访没能进行。不过整个采访队里没有安以涵这个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可能。”雷昊天眉头紧锁。
“对了,我想起来,三个月前有人给我留了个口信说什么‘安以涵在玉池乡里,一切平安。’,当时我就一头雾水,是你给我留的言?”陈总问。
“安以涵是xxx电视台的首席记者加主播,我看过她的记者证。”
“那我只能说她是冒充的。”陈总断定。
一记重棒打在雷昊天心里。冒充?安以涵不是安以涵?她为什么要冒充记者?难道……她是另一个卧底?
不可能,她没有一点专业训练,不可能是卧底。而且她从山上摔下来受伤昏迷是真的,她的腿伤也是真的,一个卧底一开始就把用自己的命来赌他伸手相救,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
如果不是卧底,她为什么要冒充?
雷昊天点起了烟。烟雾缭绕,缠上了紊乱的思绪,让一切更错落无章。
他巴不得立即冲去h市把安以涵的事情查清楚,但三爷病倒,现在也是他查出村里目标的良机。第一次,他要在安以涵和任务之间做抉择。
雷昊天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着。为了着个任务他潜伏了三年,为了爸爸,他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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