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阳哥过来的…敢撵我!”刘观称一边跑,一边神神叨叨的嘀咕道,目光像是入定的看着前方。
“你先别逼逼了,有力气留着,赶紧跑先甩开!”阿圳在旁边低沉说了一句,他现在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干咳无比,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刚开始是一条路,可拐了几道弯之后就变成窄路,到现在就变成了一条胡同,两个人能并排走,加第三个人都有些挤。
后方。
“看到往哪走没?”大山喘着粗气,逐渐停下脚步,在黑夜之中他的身影真好像是一座山一般。
“好像往这边…”后面一人回了句。
就几人刚拐过弯,摆在面前的是一条分叉路口,两条路,都是幽深宁静,像是从未有过人迹一般。
大山顺着方向看了眼,步伐并不快,缓缓说道“给店里打电话,让人把车看住,他们想走就得提车…”
“好…”后面这人点头答应,随即从兜里掏出电话。
大山还在皱眉,如果月光在亮一点的话,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像下午那样憨厚,反而有一抹狠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非常严肃。
“你俩拿着电话往里走,别挂,有事赶紧喊!”大山嘱咐了一句,随即一摆手“你俩跟我走!”说完,几人分别向两条路行进。
这条路很窄,大山一个人走在中间,旁边缝隙都很难过人,两旁刚开始是围墙,随后墙越来越高,过了几十米之后得有三米左右,都是红砖墙,大山咽了口唾沫,谨慎的盯着前方,步伐逐渐放慢。
因为这条路他非常熟悉,前边那个弯道拐过去之后,再走二十几米就是死路。
旁边的墙上还有铁丝网,如果他们是跑到这条路,肯定是堵在里面。
“啪…”脚步落地在胡同内泛起阵阵回音,这里阴风徐徐,时刻在人的面部拍打。
直到现在大山还没听见任何声响,除了自己脚步之外,就连蟋蟀都不曾在这胡同内,鸣叫一声,静,静的可怕。
大山呼吸逐渐加重,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不得不谨慎对待。
眼看着就要走到拐弯处,他紧贴着墙面,等了大约五秒钟,随即瞬间跳出去,与此同时手里的砍刀紧接着一挥。
可是,打空了!
这里空空如也。
他面前就是一条狭长的死路了,很黑,因为窄再加上墙比较高,月光根本照不进来,从现在的位置看里面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和电视中不同,有种东西叫手电筒。
大山眼睛谨慎的盯着黑暗处,同时把电话掏出来。
“刷…”一瞬间,胡同内再次恢复明亮,所有景物一览无余。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正前方有一堆垃圾,是个墙里的造纸厂废弃的生产垃圾,很大一堆,都是废纸屑和树皮之类的东西。
他手握着砍刀,再次谨慎的向前行进,几步之后,他眉头微微皱起,抬起砍刀向里面怼了怼。
很空,几乎是他刀稍稍用力,整个刀锋都会没入其中。
又怼了几下,神情恍然一松,转头问道“他们那边有消息没?”
“没有,应该还在走…”后面的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那边不也是死胡同么?还没走到头…”大山一愣,紧接着拿起电话问道“你们到哪了?”
“还在找,主要这边都是矮墙,应该是跳谁家去了!”从电话中还能听见狗叫声。
“到胡同里没”大山又问一句。
“到了,现在正往出走…顺便看看旁边民房”
“那行,电话别挂,还在刚才那集合…”大山叹了口气,紧接着把电话还给小弟,又不甘心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垃圾堆“走吧…”
他说完,几人迈步离开,脚步声在胡同内逐渐减小…
这个垃圾堆在黑夜中仿佛再次沉睡,安逸无比。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半个小时过去。
突然,垃圾堆从中间炸裂开来。
就听小金慌里慌张的喊道“观称,观称!你醒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打刘观称的脸蛋。
“老金头,你公报私仇,我往你大米饭里拌开塞露啦…”刘观称脸色雪白,声音虚弱无比,他躺在阿圳怀里,看上去随时要闭眼一般。
这黑暗的胡同也不知此时为何如此清晰,年近四十的小金,看着刘观称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死死的攥着拳头,咬牙骂道“麻辣隔壁的,让咱家丁老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