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金书赞道:“大嫂的书法我们是看到过的,的确是娟秀中带着苍劲,好像并不属于某一家某一体,但小弟却没听说过你会模仿别人的笔迹,造玉牒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秋怡心微笑道:“小时候,我临摹的就是父亲的字,有几年父亲在两江总督衙门任文案,他要处理的文书堆积如山,经常要忙到深夜,我娘心疼他的身体,就让他口述,让我来模仿他的笔迹批文书,一连做了一年多。慢慢得我就喜欢模仿别人的笔迹,不管是什么人的我都想模仿一下,上次我模仿何绍基的书法,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徐金书说道:“假造玉牒的难题解决了,但是玉牒存放在皇史宬(又名‘表章库’,即皇家档案库,坐落在北京紫禁城的东侧,始建于明嘉靖十三年。),我们假造的玉牒怎么能放到皇史宬呢?皇史宬的看守可以说是深严禁密,由锐健营的士卒日夜守卫,除了管理皇史宬的守吏外,禁止任何人入内,就连翰林院的侍读、侍讲一辈子都难得去几次。”
陈瑜全说道:“以我和老胡的功夫,晚上偷偷摸进去,避开守卫,把假玉牒放进去不就完了吗?”
徐金书摇头说道:“我听翰林院的老翰林讲,皇史宬有‘石室金匮’之称,所谓‘石室’,就是用石头砌筑的房子,这倒也罢了,关键是那‘金匮’,那里面有一百五十二个雕云龙纹镀金铜皮樟木柜,装的都是皇家档案,你知道哪个柜子是装正白旗的玉牒,没有皇史宬守吏的指点,放错了可是白放的,你说他会指点你吗?”
陈瑜全听完后吐了吐舌头说道:“进又进不去,找又找不到,我们不是没辙了吗!”
大家又陷入了无奈的沉默。
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苏敏,此时沉声说道:“据我猜测,这件事情应该是我的四叔苏庆生把消息泄漏给了穆彰阿的,不过有着四爷的照应,再加上苏庆生刚刚获罪,光靠他的一面之词,不会把我扳倒的。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穆彰阿他们也应该想到,玉牒是否存在就成为了最重要的证据,谁抓住了这个证据就能打赢这一仗。”
胡剑坤抢问道:“那不是说穆彰阿他们也会去皇史宬打玉牒主意。”
苏敏答道:“不错,他们也不会相信苏庆生的一面之词,肯定会派人到皇史宬打探个虚实,虽然有朝廷规矩,但穆彰阿身居首席军机多年,我实在担心以他的权势压下来,皇史宬的守吏会私自将玉牒拿出来。”
陈瑜全跳起来说道:“大哥,这个差事就交给我和胡剑坤吧,我们就是把皇史宬门封了,也不让那穆彰阿的手下看玉牒一眼。”
姚秋山问道:“那我们假造的玉牒怎么放进去呢?”
苏敏说道:“本来我也为这个事情发愁,但刚才徐金书的话提醒了我,既然皇史宬的门这么难进,玉牒也这么不好找,我们干脆让皇史宬的人自己将装玉牒的盒子送出来,让我们将假玉牒装进去好了。”
陈瑜全听了这话张开大嘴又说道:“大哥,他们又没疯,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就被打了一个爆栗,胡剑坤在后面笑骂道:“就你话多,你让大哥把话说完不行吗!”众人都是一阵大笑,把紧张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苏敏继续说道:“让皇史宬的守吏自己将装玉牒的盒子送出来并不难,明天如果穆彰阿等人发难,我就想办法要求在皇上面前当场验看,等皇史宬的守吏拿着盒子出来,你们找机会将玉牒放进去就行了。”
姚秋山说道:“好,这件事就由我来办。”
秋怡心说道:“那还请徐金书去找个玉牒的样子,我争取明天中午之前将玉牒做好。”
一切谋划完毕,苏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明天将会是紧张的一天。</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