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见过张大人,见过诸位。”
蒯良大步上堂,不卑不亢地向张羡和堂上的一众零陵士族拱手作揖。
“蒯良?”
张羡一怔,问道:“足下莫非便是襄阳名士蒯子柔乎?”
蒯良答道:“正是在下。”
张羡刹时肃然起敬,蒯氏兄弟皆为襄阳名士,名门在荆襄可着实不小。
这个年代的士人极重声名,名头越盛的名士,却能受到人的尊敬。
张羡可是闻蒯氏兄弟之名久矣,闻言也不由素然起敬,起身肃手道:“先生请上坐。”
蒯良也不客气,神情泰然地在宾客位入了座。
张羡这才重新入座,问道:“不知先生此来泉陵,有何要事?”
蒯良环视了下堂下一干零陵士族,这才对张羡拱手道:“大人明鉴,在下此来,实为大人及零陵士族指明出路耳!”
张羡刹时脸色一变,沉声不悦道:“先生此话何意?”
堂上的一干士族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明白过来,蒯良这是当说客来了,当下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有那嫉妒蒯氏兄弟名头的士人还一脸冷笑。
蒯良不慌不忙,微笑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家主公雄才大略,以匡扶汉室为己任,麾下兵精将勇,民富粮足,此番挥师南下,大人以为零陵之兵能挡乎?”
张羡闻言脸色更加不悦,目露杀气道:“先生这是在威胁本官?”
蒯良道:“不敢。在下只是就事论势,今江夏、南郡、武陵三郡皆已归降,我家主公拥兵近十万,良到要反问一句,零陵、桂阳不过万余之军,长沙太守孙坚博望坡一战,两万大军灰飞烟灭,不足为虑,试问大人零陵、桂阳、长沙有谁人能抗我家主公大军。”
张羡虽然脸色难看,但也知道蒯良说的是事实。默然不语。
蒯良又道:“吾主本欲刻日举兵南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荆南。然我家主公实不欲荆襄士族遭受兵灾之苦,故尔良自请命出使零陵,欲息兵戈之争。”
张羡蹙眉不语,显然也在思量蒯良之言。
堂上有零陵士人冷笑道:“先生即欲止息兵戈。就应该戏周坚不要妄动兵戈才是。如何还来泉陵。莫非是吾我零陵无人乎?”
“不敢。”
蒯良淡淡一哂,问道:“足下何人?”
那人拱了拱手,傲然道:“在下郑匡。”
“失敬、失敬!”
蒯良拱了拱手。反道问:“岂不闻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然则先生以为,纵然我家主公不举兵难下,零陵就能安然世外,不起兵戈乎?”
“这……”
郑匡手抚柳须,半晌无语。
面子话谁都会说,但真要考究起来,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正如蒯良所说,天下一乱,又哪里还有乐土。
就算周坚不举兵南下,换了其他诸侯,也迟早会出兵零陵,
郑匡方才那番话,认真说起来,不过是强辞夺理罢了。
蒯良又向张羡道:“大人应当知道,我家主公击破江陵、武陵,并不曾有损南郡、武郡两郡士族的利益。若大人能举众而降,不但可息兵戈之争,免百姓之苦,而且可保零阳士族毫发无损,良言尽于此,请大人三思。”
“这个……”
张羡不动声色道:“若本官举城而降,周坚将军准备如何处置本官?”
蒯良早得了周坚授意,当下想也不想便道:“良早说过,我家主公亲善士族,若张大人能举众来降,绝不会慢待大人,可仍为零阳太守。”
张羡刹时松了口气,沉吟道:“此事本官还要考虑一下,零陵山青水美,就请先生在泉陵盘桓数日,最迟三日之内,不论本官心意若何,都会给先生个答复。”
“即如此,良恭敬不如从命。”
蒯良欣然拱手一礼,总算松下了一口气。
张羡挥挥手,当即有亲随将蒯良带下去安排住处。
“诸位以为如何?”
等蒯良下去,张羡这才扫了眼被请来的郡府官吏和当地名士。
“下官以为蒯良先生言之有礼。”
有官吏不愿与南阳军死磕,毕竟周坚兵强势大,荆州七郡已占了四郡,继续顽抗下去只会玉石俱焚,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当然,直接说投降委实有点难以启齿,此人只好隐诲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几乎所有的官吏和名士都纷纷含首附议,将荆襄士族只求自保,毫无开拓之心的墙头草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人愿意与周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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