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屏息凝听,就是心跳声也能听见。
“请大王下诏,将当日吴国出生的男婴一一处死。”
“为何如此,寡人临政多年,仁慈宽厚,如此一来,吴国人口将日渐凋零,寡人不是商纣,不可失民心。”
“然大王可想过,吴国灭顶之灾。”星象官道,“百姓流离失所,被列强俘获为奴,吴国家破人亡之悲?何来仁慈宽厚?”
此言一出引来满朝文武骚动,朝堂之上,顿时喧哗一片。但他们又没有反驳的余地,星象之言,关乎生死存亡,轻易辩驳,若成现实,便是罪人一等。
吴王沉默良久,眼神坚定无比:“即刻下诏,不可迟疑。”
叔同下朝忙不迭赶回家中,此时他内心已经慌乱,竟想不出任何逃避之策,急的满头是汗,心急如焚。即便是杀头之罪也要保独子一命。
此时门客商根求见。叔同哪有心思见人,挥挥手让仆人退下,很是不耐烦。
“主人!”
“我不是说了,让你退下。”叔同大声说。
“商根说能解主人之忧。”
商根是叔同的门客,此人才华平平,五年前,乞讨来到姑苏。那年冬,天降大雪,卧于府宅门前,已剩半口气,若非仆人门前扫雪,怕晚点已被冻死。
叔同仁慈,见他可习文断字,便留下了他,平时府内做些杂活,印象平淡。
叔同丝毫没有寄望商根能解之忧,但作为阴府主人,自当表现得体,平易近人。再者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就当活马医了,于是非仆人说:“让他进来吧!”
“大人可是为少主而优?”
“嗯,你听说了?”
“不,我是从天而知?”
“汝懂天象?”
“略知一二。”
“那我如何是好?”
“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当誓死保全少主。”商根说,“不如大人将少主交予我手中,我即刻带他出城。”
“汝去何方?”
“不满大人,我与鬼谷上山羊子先生有段交情,此去我把少主交予山羊子先生,一来可保全性命,而来可饱读诗书,您看如何?”
鬼谷山羊子闻名遐迩,若能得他教授亲传,也是阴为之福。不过商根在府中五年,其貌不扬,接触不多,如何相信呢?
商根看出叔同犹豫之心:“大人中年得子,必是极尽所能宠爱,若是不相信商根我马上离开,若是因不舍而犹豫,乃妇人之柔,不出两个个时辰,整个吴国将因大王一道诏令而震惊恐慌。倒是有再要脱身可就难了。”
来不及痛别,委婉,叔同直接名人将襁褓中的阴为交给商根,给予丰厚的盘缠,临别,叔同深深作揖:“只要吾子可活,我阴叔同做牛做马,当全力报答。”
商根重重点头,时不我待,转身就走。留下形只影单,恋恋不舍的叔同矗立久久。
鬼谷路途遥远,道路崎岖,途经列国,生死不定。归期难测,叔同惆怅的抚了抚胡须,泪水在他眼眶打转。